第二天上午，秦言正在整理病曆，就看見一個拄著拐杖的老頭慢慢走進來，臉色蠟黃，走路搖搖晃晃的。
“醫生，你這兒能看風濕不？”老頭聲音沙啞，捂著膝蓋皺著眉。
秦言趕緊站起來，扶著他坐下。
“能看，大爺您先坐。您風濕多少年了？平時有沒有吃什麼藥？”
老頭歎了口氣。
“快十年了，一變天膝蓋就疼得鑽心。之前吃了不少藥，要麼不管用，要麼副作用太大，我這還有三高和糖尿病，不敢亂吃藥啊。”
秦言心裡咯噔一下——三高加糖尿病，還有老風濕，這病情夠複雜的。
他趕緊拿出血壓儀，給老頭量了血壓，又問了詳細的病史，心裡大概有了譜。
“大爺，您這情況有點複雜，風濕得治，但又不能影響血糖和血壓。”秦言認真地說。
“我給您開點中藥外敷的藥膏，再配合針灸，先試試效果，這樣對血糖血壓影響小。”
老頭點點頭：“行，醫生你看著辦，隻要能緩解疼痛就行。”
秦言一邊開藥方，一邊叮囑：“您這幾天彆吃辛辣的，也彆受涼，針灸每天來一次，大概一周就能緩解。”
就在這時，安晴兒突然湊過來，小聲說：“秦醫生，這老頭看著有點眼熟，好像昨天在對麵藥店門口徘徊了好久。”
秦言愣了一下，抬頭看了看老頭，老頭眼神有點閃躲，不敢跟他對視。
秦言心裡起了疑心，但也沒多說，拿著藥方去抓藥了。
接下來的幾天，老頭每天都來針灸，膝蓋的疼痛確實緩解了不少。
田娛坐在診療床上，看著秦言手裡細細的銀針，心裡還是有點發怵。
雖說這幾天針灸下來，膝蓋疼確實輕了不少，但他一想到薛海的囑咐，就渾身不自在。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可秦言這醫生實在太實在，他真有點不忍心坑人家。
“大爺，今天感覺怎麼樣？膝蓋還疼嗎？”秦言一邊消毒銀針，一邊笑著問。
田娛趕緊點頭：“好多了好多了，昨天晚上下雨，我膝蓋都沒怎麼疼，能睡個安穩覺了！”
這話倒是真心的，之前每到陰雨天，他膝蓋疼得能在床上打滾，這幾天卻能安安穩穩睡覺，秦言的醫術是真沒話說。
秦言笑著把銀針紮進田娛膝蓋周圍的穴位。
“那就好，再堅持幾天，鞏固一下效果。對了，您這幾天血糖血壓怎麼樣？有沒有按時吃藥？”
“都好都好，藥沒斷過，昨天還去社區量了，醫生說挺穩定的。”
田娛說著，眼神有點閃躲，“秦醫生，我跟你說個事……”
“您說。”秦言一邊調整銀針的角度，一邊聽著。
“其實……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人讓我故意找你麻煩的。”
田娛咬了咬牙，還是說了出來。
“就是那個薛海，他說隻要我假裝吃了你開的藥不舒服，就給我一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