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著聲音摸過去,借著遠處路燈的微光,看到三個流裡流氣的男人圍著一個女人,其中一個還揪著女人的胳膊,另一個正抬腳要踹。
“住手!”秦言大喝一聲,雖然腦袋還有點暈,但氣勢不能輸。
他平時看著溫和,真遇到事也不含糊——畢竟開診所這些年,什麼人沒見過。
那三個男人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到隻有秦言一個人,頓時囂張起來:“哪兒來的臭小子?敢管老子的事?滾遠點!”
秦言沒理他們,快步走到女人身邊,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後。
等看清女人的臉,他愣了一下——居然是隔壁小區的鬱夢晶,那個在中學教化學的老師,之前她感冒還來自己診所拿過藥。
鬱夢晶頭發亂了,臉上還有道紅印,嘴角破了點皮,看起來狼狽極了。
她看到秦言,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搖了搖頭,用手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說:“不用多管,你快走。”
“都這樣了還不用管?”秦言皺起眉頭,轉頭對著那三個男人說,“你們趕緊走,不然我報警了!”
他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作勢要撥號。
那三個男人對視一眼,雖然覺得秦言一個人好欺負,但也怕真的報警,畢竟他們就是想找點樂子,犯不著蹲局子。
其中一個啐了一口:“算你狠!咱們走!”說完,三個男人罵罵咧咧地走了。
巷子終於安靜下來,秦言轉頭看向鬱夢晶,剛想開口問她有沒有事,就見她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語氣冷淡。
“謝謝你,但我自己能處理,你回去吧。”
秦言愣了一下,看著她身上的傷,皺著眉說:“你臉上和身上都有傷,得處理一下,不然容易感染。”
“我家就在前麵,診所裡有藥,我給你拿點?”
“不用了。”鬱夢晶搖搖頭,轉身就要走,腳步卻有些不穩,顯然剛才被推搡的時候崴到了腳。
秦言趕緊上前想扶她,卻被她躲開了。
他歎了口氣,知道鬱夢晶可能是覺得難堪,也不勉強,隻是說:“那你自己小心點。”
“我先回去了,要是需要藥,隨時去我診所拿,晚上也能敲門。”
鬱夢晶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一瘸一拐地慢慢走了。
秦言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口,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他知道鬱夢晶這人平時話不多,看著挺高冷的,之前聽街坊說,她最近好像總收到奇怪的曖昧短信,不知道是不是跟今天這事有關。
回到家,秦言洗漱了一下,酒意徹底散了。
他躺在沙發上,想著鬱夢晶身上的傷,怎麼也睡不著——那麼多傷口,不處理肯定不行,她一個女人家,說不定連碘伏都沒有。
糾結了半天,秦言還是起身去了診所——他的診所就在家樓下,平時晚上也不鎖門,方便應急。
他找了個藥箱,把碘伏、棉簽、紗布、雲南白藥都裝進去,還拿了支消腫的藥膏,想著她崴了腳能用得上。
拿著藥箱,秦言走到鬱夢晶住的小區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