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笛淡定地打斷了她的話，他將袖子撫開，繼續道：
“此番讓他費了不少心思，連阿寶都未曾有這種待遇，算是給你踐行吧。”
五年來，楓秀就像一個隻產生資源的機器一樣，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吐出新的東西，可從來沒從湮塵這邊索求什麼回報，每次前來隻是盯著她的臉看個不停。
可是湮塵不是那麼不知好歹的人，她收下納戒，轉手就拿出另一個，放入門笛手中，認真地說道：
“上次行商，我看到這毛皮披風貴氣異常，特彆適合風叔叔，就立刻把它收了下來，勞煩你幫我轉交，順便和他說，魔族地域寒冷，冬天更是快到了，請他注意身體，切勿太勞累了。”
門笛收下毛皮披風，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湮塵托著腦袋，狡黠地笑問道：“那你呢？我回去，你送我什麼禮物？”
門笛雙手交疊至身前，低垂下頭，平靜道：“我以為以你我的關係，可以省去如此客套的情節。”
那商隊領隊差不多把東西收拾好了，聽到他們說話，樂嗬嗬地喊道：
“老板娘不需要送老板什麼，能照拂我們龍吟商隊就已經足夠了！”
湮塵頓時掏出一袋子金幣往領隊身邊一扔：
“會說話，賞你。”
領隊收下金幣，樂嗬樂嗬地走開，把位置留給了他們二人。
“老板娘？”
門笛顯然沒有聽懂人類之間的玩笑，他微微側過頭，白發垂下，指了指自己，柔和且謙遜地詢問著：
“我嗎？貌似性彆不太對。”
“一個人類的尊稱而已，不重要，就像月夜姐姐經常喊我姑奶奶一樣。”
湮塵擺擺手，眼睛一眨，眼前赫然多了一支漂亮精致的紫水晶步搖，四周鋯石環繞，即便光線不明顯也閃爍著火彩光芒。
她微微愣住，而門笛緩慢俯下身，將那隻步搖插在湮塵的發絲之間，道：
“聽說人類女性偏愛此物，你雖素來以紅繩束發，未曾見你佩戴過，可日後出門在外總得撐撐場子，此物襯你，我便當做你的踐行禮了。”
步搖上麵精致的小水晶鈴鐺隨著湮塵腦袋的弧度微微晃了晃，湮塵伸手撫摸一下，提醒道：“東西甚好，但我可沒來得及給你準備回禮。”
門笛微微搖了搖頭：
“人魔兩族矛盾常在，若是日後爆發更大的戰鬥，那你我二人必然無法和睦相處，故而如今平和時刻，能保住一時是一時。”
湮塵搖頭：“你我知己，不講那些。”
天真。
天真但又可愛極了。
門笛轉身，望著陰暗的天際。
“你這句話，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