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龍紋突然活過來般遊走，整座大殿瞬間爬滿龍神功特有的雲氣紋。
尹仲瞳孔驟縮，黑袍下的龍形疤痕發出震耳欲聾的吟嘯。
他背後九重輪盤突然逆向旋轉，空中凝結出童氏一族失傳已久的水幕結界術。
&34；劉徹竟敢動用童氏禁術！&34；寒玉榻在威壓下裂成碎片，碎冰中浮現出當年靈鏡將他封印時的六芒星陣，&34；那小兒可知，龍神現世需飲帝王血？&34；
……
元明邊境，汝陽王帥帳。
火盆裡的炭火在汝陽王摔碎酒杯時炸起猩紅星子，映得營帳內那張大元疆域圖斑駁如血。
趙敏青絲間還凝著關外霜雪，靴底融化的雪水在虎皮地毯洇開深色痕跡。
她望著父親眼角刀刻般的皺紋隨麵部肌肉抽搐，忽然想起十二歲那年被父親按在這張狼頭帥椅上背誦《鐵木真箴言》的情景。
&34；你可知大都城牆有多少塊青磚？&34；汝陽王突然抓起案頭馬奶酒壺，暗紅液體順著青銅狼紋壺嘴淅瀝成線，&34；每塊磚上都刻著黃金家族的血！&34；
酒壺砸在趙敏腳邊時，她聞到了父親戰甲縫隙裡二十年未散的羊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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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外北風卷著碎雪拍打牛皮帳門，趙敏攥緊腰間蘇恒贈的玄鐵令。
當她說出&34；請父王歸降&34；五個字時，分明看見父親握刀的手背暴起三道青筋——正是當年生撕波斯使者的那隻手。
&34；跪下！&34；汝陽王喉間滾動的咆哮震得案頭牛油燭劇烈搖晃。
趙敏盯著父親戰袍下擺沾染的漠北黃沙，忽然想起蘇恒白衣上永遠不染塵埃的鬆香。
她膝蓋觸地時，聽見父親鎧甲鱗片碰撞發出毒蛇吐信般的聲響。
狼頭燭台投下的陰影裡，汝陽王突然伸手掐住女兒下頜：&34；看著本王的眼睛再說一遍！&34；
他指縫間殘留著三日前屠殺明軍斥候的血痂，&34；你身上流的是蒼狼白鹿的血！&34；
趙敏嘗到唇齒間鐵鏽味，卻昂頭迎著父親噴火的視線：&34；女兒...要救蘇恒。&34；
話音未落，左臉已挨了記裹挾著漠北風沙的耳光。
虎皮地毯上的銀狼扣飾在她眼前旋轉，耳邊炸響父親雷霆般的怒吼：&34；長生天在上！你竟敢為個外人背叛祖靈！&34；
鮮血順著趙敏嘴角滴落，在銀狼眼窩處凝成血珠。
她顫抖著摸向懷中蘇恒用三根白發編織的同心結，突然被父親拽著衣領提起。
汝陽王戰甲上冰冷的銅釘硌得她胸口生疼，那張被塞外風沙磨礪出溝壑的臉近在咫尺：&34；你十歲能開三石弓，十三歲設計困死武當七俠，如今卻要做搖尾乞憐的母狗？&34；
帳外忽然傳來戰馬嘶鳴，趙敏恍惚看見蘇恒在白馬寺救她離去時，總用真氣托住她發抖的腳踝。
她突然抓住父親腕甲：&34；大明火炮已改良七次！王守仁的北鬥七星陣上月破了潼關！&34；
指甲在鐵甲上刮出刺耳聲響，&34；父王見過被赤炎彈燒成焦炭的兒郎嗎？&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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