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的反應是什麼,等她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被陸鶴璋牽著出了門。
她落後了他半步,以至於她悄悄抬頭的時候,能看見他的臂膀。
他足足高出了她好多,寬大的肩膀就像是溫暖的港灣,替她護住了風雨。
她低頭瞧了瞧他握著她的手。
形成了兩個色差。
他的手節骨分明,膚色很白很均勻。
而她因為常年勞作,皮膚粗糙而黝黑。
他沒有嫌棄她。
反而還溫暖的牽住了她的手。
她的目光再次移到了他的臉上。
這是她的哥哥。
第一次見麵的親哥哥。
頓時間,餘聲心裡就升起了一種相連血脈獨有的感動。
哥哥沒有嫌棄她,那其他家人應該也不會嫌棄她。
而且她又能乾又懂事,她相信素未謀麵的爸爸媽媽也一定會喜歡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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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鶴璋就這樣帶著餘聲走了。
留下看熱鬨的人以及餘家人都傻眼了。
“這就走了,不留下來吃飯?”
普玲英仿佛上一秒還在和陸鶴璋說笑著,下一秒他就毫不留情地帶著餘聲走了。
連句告彆的話都沒說,感恩的行動也都沒有,怎麼就走了?
這一點都不符合她的預期。
還有餘聲這個死丫頭,明明和她說了那麼多話,讓她不要和陸家人走,怎麼還是那麼傻乎乎的就走了。
該死的。
等看熱鬨的人都走了,普玲英看著在巴達巴達抽著煙的老頭,煩燥的一把就奪過了他手裡的煙。
直接扔在地上,踩了兩腳。
“抽抽抽,就知道抽,抽死你得了。”
“現在餘聲跟著陸家人走了,你說怎麼辦,我連咱們女兒的消息都還沒來得及問一嘴,人就走了。”
“餘聲回去了,不會影響咱們女兒吧?”
“咱們女兒會不會被陸家趕出來?”
看著著急的老婆子,餘孟神色倒是淡定。
遺憾的看了一眼已經被她踩碎的煙:“趕什麼趕?”
“咱們女兒可是他們精心培養了18年了,付出了那麼多心血,有的是深厚的感情,怎麼可能被輕易放棄?”
“你前幾年去海城不也看見了她總是獲獎的樣子嗎?”
“那樣優秀又好看的一個女孩,對比起畏畏縮縮上不了台麵的的餘聲,明眼人都知道選咱們女兒啊。”
“彆擔心,不會有事的,咱們女兒聰明著呢。”
聽著老頭這話,普玲英也想起來自己關注的女兒的信息。
想到女兒在鋼琴大賽上獲得了第一名的消息,她也稍微把心放到了肚子裡。
十八年了,一切都已經定了。
她知道餘聲不是她親生的,所以對餘聲就沒有女兒之情。
但是陸家不知道女兒不是親生的啊,付出的那個是真實的感情。
哪怕讓餘聲回去,恐怕也撼動不了自己女兒在陸家的地位了。
畢竟這十八年她可是在‘精心’養育餘聲的!
這樣一個中專畢業的蠢貨,如何能與自己在國外留學的女兒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