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年富看著坐在床榻上的父親,恭敬的做了一個揖:
“不知父親找兒子來所為何事?”
看著兒子眼底的疑問,年羹堯倒是極快的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
隨後道:“你去把府裡的賬本都仔細查看,看看咱們賬上有多少錢,庫裡有多少餘糧。”
皇帝不仁,那就彆怪他不義了。
他手底下有23萬大軍,要是按照上輩子的記憶,過不了多久,西北就會因為朝堂動蕩而亂起來。
到時候皇帝為了鞏固自己的皇位,必定會派人前往西北平定叛亂。
而放眼朝中,如今能去西北平叛的,就隻有他年羹堯!
上輩子他兢兢業業,一路把羅卜藏丹津打的屈服,最終逃往準噶爾,平定了西北。
回朝的途中,按照皇帝的要求,接受了百官的叩拜,最後卻成了致死的推手。
既然皇帝用完就扔,那這輩子他就讓皇帝明白,他年羹堯可不是好欺負的。
不是忌憚他,不讓他妹妹有孕嗎?
那等他平定了西北後,他就自立為西北王,跟這個皇帝耗到底!
哼。
年富清楚地看見了父親眼裡的野心,頓時讓他心裡一驚。
“父親,您的意思是要……”
接下來的話他沒說出來,但是年羹堯卻明白他的意思。
“嗯,此事不要露出了馬腳,為父自有打算。”
“是,那兒子現在就去辦。”
年富之前仗著父親的功勞大,在京城中可沒少做囂張跋扈的事情。
可他從來沒想過,父親竟然有謀反之心。
但富貴險中求,如今年家的權勢已經很大了,他在京城中也屬於數一數二的公子哥。
但是這樣的身份,又怎能比得上皇子皇孫呢?
要是父親大業成功,那按照大哥那病怏怏的身子,恐怕是沒法繼承父親的衣缽的。
那繼承人,就唯有他了。
想到這裡,年富也激動了起來,往外走的步伐都加快了幾分。
—
與此同時,蘇培盛已經回到了宮裡。
皇帝剛登基半年,為了更好的了解朝政,給百姓富足的生活,幾乎是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禦書房批閱奏折。
蘇培盛回來的時候,皇帝還在點著燈看著奏折。
“見過皇上。”他走到中央,恭敬的彎下了腰。
見他回來,皇帝瞥了他一眼,低頭匆匆又寫了幾筆之後,這才放下筆。
“不必多禮,年將軍身體如何?可有大礙?”
在他說完不必多禮以後,蘇培盛的腰才敢直起來一點。
但在帝王的注視之下,依舊不敢挺直。
恭敬的道:“年將軍無故昏迷,太醫也找不出什麼原因,隻說可能是舊傷引起的。”
“奴才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上好的金瘡藥都送給了年將軍,如今身體暫無大礙。”
“隻是將軍醒了以後,卻獨獨惦記華妃娘娘,問了娘娘安好,說了想見華妃娘娘的話,還說望皇上批準他們兄妹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