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金訖達想起自己去靖軍大營的時候,周圍那些人的眼神,頓時狠狠的呸了一口。
噶爾丹沒親眼看見年羹堯要這些東西時的嘴臉,但是看著金訖達的樣子,他已經能想到年羹堯此時是何等的得意了。
他頓時也憤怒的捏緊了拳頭:“年羹堯還真是趁人之危。”
“但如今我軍這個情況,如果不答應他的請求,他恐怕會即刻出兵攻打。”
“土地丟失是小事,就怕咱們準噶爾的勇士會大部分命喪在他劍下啊。”
土地丟了還可以再打回來。
錢財送出去了,也還可以再搶回來。
可一旦驍勇善戰的士兵沒了,想要培養這樣一批人,就得經過好些年了。
準噶爾軍中的人都知道士兵的重要性,頓時氣氛也紛紛沉默了下來,不敢再開口說任何話。
隻能把談不談和的決定權給噶爾丹。
噶爾丹沉默著喝了一大壺酒,最後把酒壺狠狠的砸在地上,怒道:
“時不待我,如今除了同意年羹堯的條件,咱們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他們軍中的人都病怏怏的,哪怕現在逃回準噶爾,也走不了多遠就會被追上。
“金訖達,現在你再去一趟靖軍大營,把咱們軍中一半的戰馬送過去,告訴年羹堯,本大汗同意他的談和條件,希望他能遵守君子之約!”
“同時,也把感染了瘟疫的東西一便送去,這瘟疫感染速度極快。”
“隻要一晚上的時間就能傳開,到時候他的士兵也感染了瘟疫,他就沒法再繼續向前!”
他們已經研究是瘟疫的方法好幾天了,法子必定會在年羹堯之前出來。
等到時候他的士兵身體好轉了,就是年羹堯來求他的時候!
“各位勇士也彆氣惱,今日就暫且放年羹堯一馬,我們先帶領士兵往後退去,等來日我大軍養足了精神,再一舉攻打靖朝!”
噶爾丹的話是鼓舞人心的,是重振士氣的。
可是在場的將軍們,沒有一個人有興奮之色,隻是滿麵愁容。
金訖達收到大汗的任務,隻能又收集軍中的戰馬,以及一些隱晦物品,牽著去了靖軍軍營。
並且約定了剩餘的東西正在運送的路上,請年羹堯稍等。
等金訖達走了以後,年羹堯身邊的另一個副將說道:
“將軍,如今準噶爾大軍已經退回準噶爾境內了,一旦讓他們退走了,日後想要進攻那恐怕就難了。”
“而且他們承諾的那些東西如今也還沒到咱們手裡,難不成咱們要因為他們送來的這些蠅頭小利,就放棄這麼好的時機?”
年羹堯好不容易抓住這麼一個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他笑著搖了搖頭:“如果你們是這樣想的話,那你們也太不了解本將軍了。”
“現在,按照之前分好的三路人馬,徐成剛帶領5萬人,繞去西邊堵住準噶爾。”
“年富帶領7萬人從東邊繞過,截住準噶爾的後路,到時候咱們來個甕中捉鱉。”
剩下的那些東西,準噶爾肯定不會如約送到,年羹堯自然也不會讓他們按時抵達部落。
貓抓老鼠的遊戲,得讓老鼠先有能逃跑的錯覺,最後抓起來,才好玩啊。
噶爾丹想跟他耍心眼,再多活一次吧。
他的部下聽見他的吩咐,頓時也明白了他不想輕易放過噶爾丹。
於是立馬高呼了一聲:“是,末將遵令!”
隨後便開始出去排兵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