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然和季芸熙正在爭吵。
“你不是說銀行卡是被風控嗎,怎麼會是被法院凍結,你做了什麼?”
周浩然也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他當時還焦急解釋自己根本沒違法犯罪。
櫃員隻是回複了一句:“你的卡被法院凍結了。”
他立即就明白了,這是沈知意的手筆。
周浩然強壓下怒氣,繼續解釋:“她每個月都給我轉賬,你們也能看到記錄吧,憑什麼凍結我的卡?”
櫃員還是客氣地回答:“先生,這件事您應該去和起訴你的人洽談,我們這邊隻負責執行凍結指令。”
季芸熙覺得尷尬,但還是溫聲勸住還要發作的周浩然:“浩然,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出了銀行,她才終於忍不住爆發了情緒,哭著說:“那可是我攢了很久的錢,好不容易才搶到陶老師課程的課程名額,周五就開始報名了,我不能錯失這個機會。”
周浩然也沒想到沈知意會做得這麼絕,直接起訴了他。
見季芸熙哭得梨花帶雨,心疼得攬住她,“彆擔心,我會和沈知意說清楚的。”
季芸熙推開他,眼眶通紅,“如果她不原諒你呢,你要毀掉我追逐夢想的機會嗎?”
周浩然想起她兩年前丟下他出國的事,積攢了兩年的不甘怨憤湧了上來,剛剛的柔情不再。
“可你兩年前悄無聲息地出國時,有顧及我的感受嗎?在聽見你離開的消息時,我正要被推進手術室,那時候我差點失去求生欲,可你又在哪?”
季芸熙一時噎住,眼淚懸在眼尾欲掉不掉,委屈搖頭,“我……真的不知道你出車禍的事情,如果我知情,我一定會留下來陪你的。”
她聲音軟下來,“抱歉浩然,剛剛是我語氣太重了。如果錢拿不回來也沒關係,畢竟知意這兩年對你仁至義儘,她想出氣我也能理解。能重新回到你身邊,我已經很開心了。”
沈知意遠遠地看著兩人一番爭吵過後又重歸於好,不由感慨,這就是白月光的殺傷力嗎?
律師看她毫不在意的反應,有些詫異,他早就聽說過沈大小姐對一個清貧學生愛得死去活來。在得知她要起訴周浩然要追回這筆錢時,他還以為隻是嚇唬的手段,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這大小姐是真的不會回頭了。
沈知意在找律師的時候就已經將這段時間的轉賬憑據都整理好,所以才能這麼快凍結周浩然的卡。
最重要的還是那張有周浩然簽名的借據。
沈知意還是從幾十本教材裡艱難找到的。
她記得這是兩年半以前周浩然負氣寫下的借條,他當時還是一副不碰嗟來之食的表情。
他明明家境不好,卻自命清高,不願意申請學校的貧困補助金。
周浩然原本靠自己兼職掙的錢是夠學費的,可季芸熙想要上舞蹈課,他便拿出自己錢幫她交學費。
季芸熙上的是京城有名的芭蕾老師的課,學費昂貴,周浩然錢不夠,便去找了沈知意。
沈知意當時作為一個愛屋及烏的舔狗,大方表示願意幫季芸熙全額出學費。
周浩然卻感覺被羞辱了,氣憤寫下五萬的借條,表示以後會還給她。
沈知意原本並不打算要回來,便隨手將借條夾進了書裡,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她知道這兩年的轉賬多半會被判定是自願贈與無法追回,但這五萬是有借據的,能依法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