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然一直穩坐年級前十,即使不參加數學競賽,也夠京大的分數線。
沈知意知道他是個逐名逐利的人。他不僅想要名譽,也想要金錢。
前世憑借著堅韌不拔的寒門學子人設,的確給他帶來了不少好處。
沈知意這一世不會再讓他如願了。
周浩然被捧得越高,隻會跌得越慘。
沈知意沒有當著李剛的麵拆穿他,還笑盈盈鼓勵,說他要成為八班的驕傲。
李剛欣慰極了:“看來知意過了一個暑假回來長大了。”
周浩然才驚覺沈知意的確從這個暑假開始就變了。
以往她一見到自己,不管擺出多不耐煩的表情,她都會跟狗皮膏藥似的黏著。
但現在不僅翅膀硬了要起訴他還錢,連看他的眼神也不再有愛慕。
周浩然後知後覺意識到,沈知意好像真的不喜歡他了。
回過神時,麵前隻剩下李剛。
“這段時間你就好好準備,”他拍了拍周浩然肩膀,“等你好消息。”
沈知意從廁所出來路過十二班後門時,視線隨意一抬,就和最後一排的謝庭柯目光對上。
她腳步滯了一下,沒想到謝庭柯會轉去全年級平均分倒一的班。
可想到他過往的作風,沈知意也不覺得奇怪了。
十二班班風鬆弛,上課時學生趴倒一片,交作業的人也屈指可數。
班主任開始還會嚴加管理,可收效甚微。雖然班級成績不好,但勝在學生都還算老實不鬨事,班主任最後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早讀時間,班裡卻沒聲音,不少人昏昏欲睡地打著哈欠。
謝庭柯直接起身出來,在她麵前站定,“來找我的?”
他身量很高,沈知意估摸他有一八五,隻能稍稍仰頭看他。
她退了兩步,故意將手上未乾的水珠甩他身上,“剛好路過而已,彆自作多情。”
謝庭柯沒避,指尖擦掉下顎沾上的水。
他從小養尊處優,手生得好看,十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
沈知意看著他動作,又不動聲色退了一步。
明明是簡單隨性的行為,卻被他做得有點澀感。
“以後就是校友了,沈同學,還請多多指教啊。”
謝庭柯眼尾輕挑,朝她伸出手。
沈知意擰眉罵他:“神經病。”
她轉身之前,還使勁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謝庭柯低眸看了幾秒還帶著水漬的手,揣進了口袋。
坐在門口的男生好奇地探出頭問:“你和沈知意很熟嗎?”
沈謝兩家是勁敵這件事,一般人並不清楚。
普通人隻知沈知意究極舔狗和謝庭柯紈絝不羈的名號。
謝庭柯在位置上坐下,長腿抵在桌下橫杆上,翹起凳子晃了幾下,“挺熟的。”
男生好心提醒:“那你還是和她保持距離吧,誰都知道沈知意是周浩然的舔狗,對其他異性那是看都不看一眼的。”
謝庭柯漫不經心地彎唇,“沒關係,她眼睛治好了。”
許久沒摸過課本,沈知意翻開時甚至隻有扉頁上寫了名字,其它地方嶄新如初。
她打起精神聽了一上午,發現沒多少能聽懂的。
周浩然三番五次回頭看沈知意,她除了去上廁所,就沒離開過座位。
見她苦惱地對著書發呆,他起身過去敲了敲桌麵。
沈知意抬眸見是他,往裡坐了坐。
“你兩年沒好好學習了,現在抱佛腳有什麼用?”
他嘲諷的話以前她沒少聽,但她那會兒隻覺得是自己不夠好,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