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田合豔把彭萬給的名片和任務說了。幾人翻找出最不像學生的衣服換上,雖然依舊掩不住青澀,但至少不再是顯眼的校服。滕林最終沒敢去。
第一天,風平浪靜。
四人按照地址找到“兄弟台球室”。光頭強哥確認了名片,沒多說什麼,指了指角落一張空桌。他們就在那兒乾坐著,看著煙霧繚繞中各種各樣人,聽著粗鄙的臟話和台球碰撞聲,努力適應著這與校園截然不同的環境。沒人鬨事,甚至沒人多看他們幾眼。向星霖有些泄氣,田合豔卻讓他沉住氣。
第二天,依舊平靜。但田合豔敏銳地感覺到,有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在他們身上停留的時間變長了。他低聲提醒其他幾人警惕。田峰後背的傷疤似乎又開始隱隱作痛。
第三天,晚上九點多,台球室人正多。突然,門口湧進來七八個彪形大漢,個個麵色不善,手裡沒拿明顯家夥,但鼓囊的腰間顯然藏著什麼。為首的是個臉上帶疤的壯漢,目光直接鎖定了角落裡的田合豔四人。
“就這幾個**崽子?”刀疤臉嗤笑一聲,聲音洪亮,整個台球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聚焦過來。
強哥從櫃台後站起來,臉色不太好看:“兄弟,哪條道上的?我這裡做生意的。”
“強哥,不關你事。”刀疤臉擺了擺手,“我們找這幾個小子聊聊。有人出錢,請他們長點記性。”話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是王立華找來的人!
田合豔心臟猛跳,知道躲不過了。他站起身,把向星霖往後擋了擋,田峰和彭衝立刻一左一右站到他身邊。
“幾位大哥,有話好說。”向星霖儘量讓自己聲音不抖。
“說個屁!”刀疤臉身後一個馬仔罵了一句,直接一腳踹翻了旁邊的椅子!
動手的信號!
混戰瞬間爆發!
對方人多勢眾,而且明顯是經常打架的老手。田合豔四人全靠著一股不要命的血性和默契在支撐。田合豔的木棍舞得虎虎生風,逼得刀疤臉一時近不了身;田峰忍著背痛,和一個大漢扭打在一起;彭衝手裡的破酒瓶極具威懾,讓對方不敢輕易靠近;向星霖則利用體重,像個肉彈一樣撞向敵人。
但實力差距懸殊。田合豔胳膊被劃了一道,火辣辣地疼。田峰傷口崩裂,血浸透了衣服,動作明顯遲緩。彭衝額頭被打破,血流了半張臉。向星霖更是被打得鼻青臉腫,幾乎喪失戰鬥力。
“**媽的王立華!”田峰被打倒在地,仍紅著眼怒吼,點名道姓罵出了幕後主使。
這話如同驚雷,點明了這場無妄之災的根源。
刀疤臉臉色一獰,下手更狠。田合豔格擋得手臂發麻,眼看一個混混的棍子就要砸到倒地田峰的頭上,他目眥欲裂,卻救援不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都他媽給老子住手!”
一聲暴喝從門口傳來,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奇特的穿透力和不容置疑的威嚴。
所有人動作一滯。
隻見強哥不知何時已從櫃台後走出,手裡拿著手機,冷冷地看著刀疤臉:“刀疤,鬨夠沒有?在我場子裡動我的人,問過我沒有?”他特意加重了“我的人”三個字。
刀疤臉喘著粗氣,指著田合豔幾人:“強哥,這幾個**崽子……”
“他們是我請來看場的!”強哥打斷他,語氣強硬,“也是小萬打過招呼要照看的人。你現在帶人進來又打又砸,是不給我阿強麵子,還是不把小萬放在眼裡?”
“彭萬”這個名字從強哥嘴裡說出來,分量截然不同。
刀疤臉等人的氣焰瞬間被壓了下去,臉上陰晴不定。他們敢動幾個學生,但絕對不敢同時得罪強哥和彭萬。
就在這時,台球室外傳來刺耳的刹車聲。之前出現過的那幾個黑衣年輕人再次出現,神色冷峻地堵在門口,無聲地施加著壓力。
刀疤臉臉色徹底白了,咬了咬牙:“行!強哥,萬哥,今天我給麵子!我們走!”他狠狠瞪了田合豔一眼,帶著手下狼狽撤離。
戰鬥結束。田合豔四人互相攙扶著,渾身是傷,喘著粗氣,但都倔強地站著,沒有倒下。
強哥走過來,先對黑衣人們點了點頭,對方悄然退去。然後他看向田合豔,目光掃過他們四人身上的傷,點了點頭:“是幾條硬漢子。沒求饒,沒跑,夠種。”他沒有提彭萬的名字,但讚賞是真的。
田合豔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和汗,看著強哥,啞聲道:“謝了,強哥。”
他知道,剛才如果不是強哥及時出麵鎮住場麵,並點出彭萬,他們今天很可能要躺著出去。這份情,他記下了。
這一夜,“兄弟台球室”血戰的消息依舊傳開。不同的是,故事版本變成了:田合豔四人麵對社會混混,死戰不退,硬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