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話猶如尖刃般砸進心裡。
宋淮扶著桌子,胸口劇烈起伏,心臟被一隻手緊緊攥住,悶得他喘不過氣。
燒死!
騙保!
所以,陳醫生說的那個小孩是苒苒嗎?
他們還賣了她!
宋淮顫抖著手打開資料,一張老舊的照片掉了出來。
許駿解釋:“這是一位鄰居奶奶給我的,是宋苒小姐九歲的時候。”
宋淮輕輕地捏住照片一角,拿起。
入眼是個瘦骨嶙峋的小女孩。
頭發枯黃,麵色黝黑,臉帶淤青。
身上的衣服不僅不合身,還是男款的。
這是……苒苒?
宋淮張著嘴,想說話,卻一個聲都發不出。
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以為葉家夫妻會像他們寵愛姝姝那般對待苒苒。
宋淮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收起來,將所有的情緒全部壓下,“去中心醫院。”
辦公室外,助理躊躇不前,手舉了又放下。
董事長讓他喊宋總去談合作。
他一天來三次,次次被拒絕。
深吸一口氣,秘書再次舉起手,正準備敲下時。
“哐當”一聲。
門忽然打開,他下意識往後退。
隻見宋總冷著臉、焦急地走出來。
許特助緊跟在後麵。
兩人似乎很急,都沒給他一個眼神。
秘書覺得奇怪,回到董事長辦公室,把自己看到的場景複述了一遍。
“宋總離開的時候拿著一疊資料,是許特助帶回來的。”
宋柏川蹙眉,按了按發脹疼的太陽穴,“去查查他們去了哪裡。”
“好的。”
秘書離開,宋柏川看著桌麵上的策劃案,怎麼也看不進去。
自父親聯合蘇氏發了澄清聲明,小淮沉悶了不少,直接住在公司,家也沒回。
苒苒也離家出走不回來了。
唉,這些都是什麼事。
路上,宋淮將資料全看完了。
資料記載了宋苒出生至十歲的生活,上學,做家務,乾農活……
葉軍有家暴傾向,她不止一次挨打。
葉母趙柔重男輕女,一言不合就開罵,什麼臟活累活都給幾歲的她做。
沒有視頻,沒有照片,毫無感情的文字,宋淮卻看到了小女孩獨自一人乾活、被打罵的場景。
他閉上眼,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可現實擺在眼前。
兩年前,他去西鳳村接人,葉軍夫妻對宋苒可謂是言聽計從,不敢說一句重話。
那時的他以為是愛。
他為什麼不能再上心一點,早點發現不對勁。
那空白的十年,妹妹去了哪裡,經曆了什麼,為何回來。
他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