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
裴念安吃著菜,不動聲色觀察著二堂哥的表情。
食不言寢不語。
這是裴家的規矩。
但在二哥家,她不用遵循,“二哥,你做飯越來越好吃了,色香味俱全,堪比菡食閣。”
裴璟問:“這次又是因為什麼離家出走?”
裴念安:“這次不是離家出走,我可是做了好事呢!”
“什麼好事?”
“我潑了顧北煜和蘇月墨水。”
說這話時,裴念安小心翼翼地看了宋苒一眼,見她沒什麼表情,放下心來。
裴璟:“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視頻傳播很廣,裴家想不知道都難,裴大老爺子當即發怒要找麻煩,還是裴念安自己跪下認錯才平息下這件事。
裴大老爺子歇不下這口氣,聯係在榆市的二房,下命令讓他們給宋家製造一點麻煩。
裴二老爺子直接無視了。
因為她二房和本家關係更差。
裴念安臉色微紅,越說越小聲,“誰讓他們敢做不敢當。”
那次之後,爺爺下命令不準來榆市,她都是偷偷來的,隻有母親知道。
飯後,宋苒提出洗碗被拒,就回了自己的住處。
裴璟洗碗的期間,裴念安趴在門邊瞧,“二哥,你是不是喜歡苒姐姐?”
“為何這麼問?”
“你看苒姐姐的眼神很不一樣。”
小時候的裴璟比裴筠受歡迎多了。
眉清目秀,聰明伶俐,像個被設定溫柔程序的AI,對任何人都彬彬有禮。
變數在他二十歲那年。
他成了京市裴家人人喊打的對象。
白眼狼,心狠手辣,忘恩負義……
諸多攻擊性的標簽貼在他身上。
即使這般,他依舊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
來自親人的咒罵並未給他帶來一絲影響。
除了最親的家人,裴璟對任何人都是一個態度,包括她。
他看向宋苒的眼神也是溫和的,但裴念安還是能分出那點細微的差彆。
裴璟淡淡道:“去休息吧,明日一早送你回去。”
“明天下午再走可以嗎?”
“我要上班。”
“那好吧!”
宋苒回到房間,手機震動。
穀老:【宋導師,今日可有改變想法,來榆市當研究生導師?】
自那日後,穀老每天兩問,早上八點和下午六點,話術也從一開始的長篇大論省到剩下一句話。
而宋苒的回複也從【抱歉穀老,我並未接受過係統的學習,隻會一點中醫,沒有資格教導研究生】到簡單的兩個字:【暫無】。
看著穀老發來的信息,宋苒想起了師父。
她點進置頂的微信。
綠底黑字幾乎占滿整個屏幕。
白底黑字就一個字:【滾。】
她領證比較突然,還沒和師父說,他先一步知道後……
生氣了。
她打字:【師父,我聽說你要去美術協會當評委,是7號嗎?】
對麵很快發來一個字,不是滾,是嗬!
宋苒:【兩年多了,你老人家還沒氣消呢!】
對麵沒再回過她。
直到這日。
宋苒準備去訓練室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