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嶸拉過椅子坐在裴璟旁邊，“介意多我一個嗎？我還沒吃早飯。”
“爸，你不是吃——”話還沒說完，裴念安接收到老父親警告的眼神，識趣地閉上了嘴。
裴璟和裴嶸沒什麼深仇大恨，倒不至於在這種時候趕人走，“大堂伯請便。”
裴嶸並沒有立刻動筷子，而是將目光投向曉靈，麵色親切：“宋同學，如果你寒暑假有實習的打算，可以考慮來我們裴氏。”
“我聽說你準備填報物理相關的誌願，我妻子是物理科學家，我可以幫你引薦一下，對你未來的學業和職業發展想必會有很大幫助。”
曉靈抬起頭，臉上掛著禮貌而疏離的微笑：“謝謝，不用了。”
這乾脆的拒絕讓裴嶸愣了一下，疑惑地問道：“你是有什麼顧慮嗎？”
曉靈：“我姐姐是星洲集團的股東，我要去也是去星洲集團。”
她是宋苒的妹妹？可宋苒哪有妹妹？
裴嶸看了宋苒一眼，心裡滿是疑惑，感覺自己遺漏了什麼重要信息。
思索片刻後，他也不再繼續勸說，“這倒也是，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就不打擾了。”
“念安，我們走吧。”
裴念安頭也不抬，嘴裡塞著食物含糊不清地回答：“我已經放假了，要留下來和二哥他們一起玩。”
裴嶸：“你打擾到他們了。”
裴念安抬頭看向宋苒：“苒姐姐，我打擾到你們了嗎？”
“沒有。”
她又問裴璟：“二哥，我打擾你們了嗎？”
“沒有。”
裴念安轉頭看向老父親：“爸聽到了嗎？我沒有打擾到他們，你可以走了，不送。”
裴嶸：“……”
他看向裴璟，溫聲道：“我聽說你哥已經有女兒了，既然你也和宋苒在一起了，可以和家裡多走動，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鬨得太僵。”
裴璟眸色淡了幾分，放下筷子，“大堂伯，裴嶽坤在外用你的身份，也沒做出太過分的事，但你對他失望了，甚至上門來道歉。”
“裴嶽坤犯罪，你覺得是意外，裴嶽坤綁架他人，你替他說話。若裴嶽坤冒用的是他人身份，不是你的，你不會多此一舉，也不會站在這裡和我討論這些。”
“刀子不落到自己身上，永遠不知道疼。我接受道歉不代表我要回京市，隻是單純不想和你們有過多牽扯。”
“以後若沒什麼事，大堂伯不必來找我，也無需聯係。”
或許是裴璟平日裡溫和的形象給了裴嶸一種錯覺，讓他今日貿然說出這番話，如今被裴璟毫不留情地擺在明麵上譏諷，他臉色變了又變。
裴嶸向來看重名聲，不僅因為他是裴家的掌權者，更因為他還是傑出物理學家沈沐的丈夫。
他不容許任何人敗壞他的名聲。
可仔細想想，若裴嶽坤冒用的是彆人的身份，他或許真的會覺得此事沒鬨大，不是很重要，也許就不了了之了。
裴嶸下意識地看向女兒，神色有些複雜地問道：“念安，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對上父親的目光，裴念安手中緊緊抓著筷子，猶豫了一下，點頭：“爸，你一直都是這樣，隻要不觸及到你的利益，很多事你都不太在乎。”
裴嶸神色恍惚地起身離開，直到上了車，才漸漸回過神來。
難道自己的想法一直如此自私嗎？
裴嶸按了按太陽穴，掏出手機給人力資源總監打電話：“榆市那位女狀元的監護人是叫宋苒嗎？”
總監回：“是的裴董，宋曉靈是宋苒的妹妹，不過兩人沒有血緣關係。”
裴嶸詢問具體原因，總監把查到的信息如實告知，裴嶸很是震驚，沒想到那個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原生家庭這般差。
“那另一個小姑娘呢，宋苒也是她的監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