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似察覺到有外人在場，目光從宋苒臉上移開，掃了過去。
梵恩見狀，彎彎眉眼，看向宋苒，“宋小姐，手術成功，我已經給鄭派打了五百萬補償費，這下我和鄭老算是兩清了。”
鄭老被囚禁多年，時刻活在監視之下。
若是心理承受能力稍差些，恐怕都撐不到今天。
宋苒神色微冷：“隻要梵恩先生離我們遠些，這件事可以到此為止。”
“恐怕有點困難呢。”梵恩半帶玩笑地說，“畢竟我來華國的目標是你。”
裴璟擋在宋苒前麵，盯著他，神色驟冷。
“你可以滾了。”
視線被阻，梵恩笑容淡去，眼中多了幾分淩冽：“借用華國的話，裴先生的行為可以說是卸磨殺驢。”
裴璟輕笑：“梵恩先生的中文學得不錯，可惜隻領略到表皮，不知內裡。”
“驢忠誠可靠，你還沒資格和它相提並論。”
“裴先生不愧是律師，總是能讓人說不出反駁的話。”
“過獎。”
梵恩盯著裴璟，殺心越來越重。
宋楠站在不遠處，默默看著這劍拔弩張的一幕。
她沒有聽清兩人的談話，卻能隱約看出，那個替鄭老手術的男人認識宋苒。
而裴璟是宋苒的男朋友。
宋楠碰到宋苒的次數不多，但一碰上，她身邊必定跟著裴璟。
她活了幾十年，不難才猜出兩人的關係。
但這個梵恩……
宋楠從這人身上感覺到了危險。
下班後，宋楠買了些補品，去了趟宋家。
“大姐來了。”
老爺子上下樓不方便，隻有程蘭芝一人出來迎客。
宋楠問：“爸的腿如何了？”
程蘭芝：“還是和以前一樣，隻能控製不能根治。”
宋苒的藥方很有效，但不能根治。
宋家想出錢請她上門看看，看看能不能徹底根治，剛開口就被宋淮拒絕了，讓他們彆去打擾宋苒。
老爺子自己也拉不下臉麵，嚷嚷比起以前已經好很多了，沒必要再折騰，這事便作罷了。
宋楠暗自歎了口氣，也說不出責怪誰的話。
她環顧四周，“姝姝呢，出去玩了嗎？”
提起這個事，程蘭芝神情複雜，“姝姝已經工作兩個月了。”
“小淮怎麼想的，咋還讓姝姝加班了。”宋楠下意識以為是去了宋氏。
“不是在宋氏，是在星洲。”
“什麼？”
宋槿姝在星洲工作的事瞞了一個月。
她謊稱和朋友創業，直到程蘭芝不放心讓宋柏川去查，才真相大白。
“姝姝最近開朗很多了，沒有以前那麼沉悶，我們也就裝作不知道了。”
“她開心就好。”宋楠坐下，“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
“苒苒和裴璟在一起了。”
程蘭芝拿杯子的手微微一顫，“……她幸福就好。”
即便兩人走到結婚的地步，他們似乎也沒資格出現。
宋楠看著她，又忍不住歎氣：“那丫頭……算了，她也不可能再認宋家人，就當沒有抱錯這件事，有姝姝就行了。”
“不過……”宋楠想起這段時間醫院的事，還是問出口，“小淮也不知道苒苒那十年去了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