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眉點頭,春芽猶豫了下,也點頭。
雖然她可以心大地不在意那些飛來飛去的東西,但如眉說的對,隻有看到和聽到才能更好地幫小姐做事。
見兩人都有這個想法,沈疏便畫了兩道開眼符用在她們身上。
春芽和林如眉隻覺眼前一陣清涼,下意識閉了閉眼。
再睜眼時,屋子裡頓時多了八張陌生麵孔。
那些飄起來的碗和筷子也有了各自的主人。
春芽一張張臉看過去,心道除了皮膚慘白點,好像跟活人也沒什麼區彆。
林如眉也這麼覺得,比她想象中的又是斷頭又是長舌頭的畫麵和諧多了。
要早知道是這樣的鬼,她昨晚哪會嚇成那樣?
在兩人慢慢熟悉新視界的時候,沈疏繼續問田逸飛,“姓柳的有沒有來往比較多的親戚?”
“來往比較多……”田逸飛想了想,問,“住在柳家的算不算?”
“當然算。”沈疏問,“是哪個親戚?”
“他遠房表叔。”田逸飛道,“我聽柳府裡的人說,姓柳的對這遠房表叔比對親爹還孝順,就是這遠房表叔太不是東西。”
蝶兒一聽有八卦,眼睛都亮了,“咋個說?”
春芽和林如眉也豎起了耳朵。
隻有六隻鬼童在專心吃飯。
田逸飛道:“這遠房表叔經常趁著姓柳的不在摸到他夫人房裡去。趁侄兒不在欺辱侄兒媳婦,你們說他是不是個東西?”
蝶兒、春芽和林如眉異口同聲:“不是個東西!”
沈疏問:“姓柳的不知情?”
“當然不知情。”田逸飛說得篤定,“這種事哪個男人能忍?姓柳的要是知情,恐怕早就將這遠房表叔打死了。”
“未必。”林如眉分析,“柳府的下人又不是擺設,一次兩次便罷,若長久如此,除非姓柳的被人架空了,不然不會一點兒消息都沒聽到。”
蝶兒表示讚同,“那個龜孫兒絕對是裝嘞不曉得,怕是有啥子把柄落到人家手頭了。”
春芽自小在京城長大,蝶兒說方言又快,這一長串春芽就聽懂了幾個字兒。
見她一臉茫然之色,蝶兒快速用官話給她翻譯,“姓柳的是裝不知情,可能有把柄落在那個遠房表叔手裡。”
春芽點點頭,這下聽懂了。
田逸飛有點無法接受,“連媳婦兒都護不住,姓柳的算什麼男人?”
見即將開始一場對柳侍郎的聲討,沈疏擺手示意大家都冷靜一點,接著問:“那遠房表叔姓甚名誰?”
“叫柳長燭。”田逸飛道,“聽伺候他的丫鬟說,他不喜歡出門,可上個月忽然說要出遠門,到現在還沒回來。”
“上個月……”沈疏看了眼認真吃飯的小鬼們,“你也是上個月把他們救出來的。”
田逸飛皺眉,“你覺得柳長燭就是姓柳的背後的高人?棺材上的符文都是他畫的?”
沈疏點頭,就目前他們掌握的線索來說,柳長燭的嫌疑最大。
“如果真的是柳長燭,他的房間裡應該會有些線索。”她對田逸飛道,“你可曾去他的房間看過?”
田逸飛搖頭。
他惡心那老東西還惡心不過來,才不去。
沈疏道:“你一會兒帶兩個小鬼去看看。”
田逸飛本來要拒絕的話在聽到“小鬼”兩個字後,咽回了肚子裡,點頭答應。
早點找出凶手,了了這些小鬼的執念,送他們去投胎也好。
蝶兒道:“我去李家,入夢嚇嚇那李員外,看能不能問出些東西來。”
“你可以裝成周蘭的樣子。”林如眉在旁建議,“周蘭是被他逼死的,他見了應該會害怕。”
蝶兒看她:“周蘭長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