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瑄在旁冷笑:“大哥不是袒護沈疏袒護得緊嗎?還來我這雪鬆院作甚?是想再替沈疏刺我兩劍?”
這話陰陽怪氣,聽得沈珩直皺眉,卻又不方便明說是信國公要他接近沈疏。
“二弟,你明知我不會那樣對你。”
“我看未必。”沈瑄麵色一冷,扭頭對沈琦道,“你先回去,我有事要單獨和大哥說,明日再去幽蘭院看你。”
沈琦看看他又看看沈珩,輕聲叮囑沈瑄,“你跟大哥好好說,不要吵架。”
“好。”沈瑄笑著點頭,示意她放心去。
沈琦這才起身,抬眼看了沈珩一眼,又飛快垂下眼睫,抿著唇走了。
見她連告彆的話都沒跟自己說,沈珩便知她真的誤會了,慌得想追上去解釋,卻被沈瑄喊住。
沈珩站住腳,轉身不耐煩地看向他,“還有什麼事?”
若非這小子在寒梅院那句“大哥原還有個嫡親的妹妹”,令瑛怎麼可能誤會他?
都是這小子害的!
沈瑄道:“我要處置背主的下人,還請大哥替我掌掌眼,看我罰得合不合適。”
說罷,不等沈珩反應,他拍拍手,進勝將半張臉腫脹的流霞推了進來。
流霞進屋便跪下了,垂著頭不敢看沈瑄。
沈瑄抬頭對沈珩一笑,“大哥應該認識她。”
“有些印象。”沈珩隻掃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今日我會提劍衝去寒梅院,便是受了她的故意挑唆。”沈瑄看向流霞,目光冰冷得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流霞驚懼抬頭,冷汗瞬間浸濕衣衫。她顫巍巍道:“二、二少爺,奴婢……”
“閉嘴!”沈瑄不想再聽她狡辯,這些日子他已經聽得夠多了。
他盯著流霞那張被她自己掌摑得又紅又腫的臉,在心裡罵了聲蠢貨。
之前這蠢貨還有點用處,如今麼……他看向沈珩,似真心求教,“大哥,你覺得我該怎麼處置這奴婢才好?”
“你的奴婢,你想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問我作甚?”沈珩很不耐煩,“我還有事,先走了。”
“大哥這般著急,莫非是做賊心虛?”冷幽幽的聲音從後傳來,成功止住了沈珩往外走的腳步。
他轉身看來,擰眉道:“你在說什麼胡話?”
沈瑄直勾勾盯著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想命人將這背主的奴婢亂棍打死,再扔到亂葬崗去讓野狗啃食,大哥以為如何?”
沈珩聽得抿緊唇,背在身後的手緊握成拳,冷冷盯著他。
“二少爺饒命!”流霞嚇得涕淚橫流,不停朝沈瑄磕頭,將堅硬冰冷的地板撞得砰砰響。
沈瑄不為所動,一雙眼隻盯著沈珩看。
流霞磕得額頭都腫了還不見沈瑄動容,慌亂之下伸手抓住沈珩的衣擺,抬起那張半腫的小臉兒,哀求道:“大少爺求您替奴婢求求情,奴婢不想死啊。”
沈珩冷著臉:“放開。”
“大少爺。”流霞抓緊手中那片布料,雙眼通紅,慌不擇言道,“大少爺,您答應奴婢的,您不能用了就……”
不等她說完,沈珩抬腳踹開她。
單薄的身子撞上堅硬的桌凳,流霞捂著肚子一蜷身,嘴裡發出一聲痛呼。
沈珩整理了一下紛亂的衣擺,對沈瑄道:“背主是大錯,二弟怎麼處置都不為過。不過,念在她往日辦事還算儘心的份兒上,二弟或可酌情考量。”
“大哥真是仁慈。”沈瑄掃了眼爬起來的流霞,眼珠子一轉,“既然大哥替你求情,你日後便跟著大哥吧。”
聞言,流霞如遭雷劈,重新跪回去求饒。
“聒噪。”沈瑄拿起掛在旁邊的劍朝她扔去。
流霞嚇得抱住頭,任由飛來的劍打得她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