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路司令看到眼前的一切後,瞠目結舌,震驚的一時間說不出來任何話語。
葉塵推開最後一道門,語氣平淡的說道:“如您所見,他們確實一直在圈養喪屍。”
“而且,還不止一隻呢。”
最後一間屋的門緩緩打開,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場景赫然展現在眼前,踏入屋內的瞬間,腳下傳來一種難以言喻的黏膩觸感,仿佛踩在了一層厚厚的黏液上麵,這種感覺順著腳掌迅速蔓延至全身,讓人一陣惡寒,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目光掃過四周,夯實的泥土牆壁此刻被包裹上了一層透明的塑料布,但這層塑料布已經不再透明,而是染上了各種斑駁的顏色,暗紅色、深褐色,甚至還夾雜著一些詭異的黑色斑點,看上去觸目驚心。
葉塵與路司令的眼神繼續向前看去,最終定格在了屋內最深處的地麵上,那裡擺放了一台巨大的機器,兩人仔細看後,才發現這竟然是一台專門用於分割肉類的機器,上麵還殘留著未清理乾淨的血跡和碎肉,散發出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距離這台冰冷的機器不遠的一張桌子上,一個孤零零的物體格外引人注目.....
那是一條人類的腿。
這條腿蒼白毫無生氣地躺在桌麵上,沒有發生任何異變的樣子,事實證明,他們在拿普通人類來喂養喪屍。
腿的周圍還散落著一些零星的肉塊和骨頭碎片,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發生在這裡的慘絕人寰之事。
看到如此血腥殘忍的一幕,路司令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憤怒。他氣得雙手不住地顫抖著,手指緊緊握成拳頭,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他瞪大雙眼,怒視著眼前的一切,口中怒吼道:“這些王八蛋……還有沒有王法了?這些喪心病狂的王家人!!!”
路司令的憤怒之聲如同驚雷一般在這座地下城堡內回響著,久久不散。
基地內上一次出現這樣惡劣的事情,還是他發現王家私自下令集中那些昏迷者做實驗,那件事已經引起了他極大的怒火,最後還是在他的怒火下王家後麵才把那些昏迷者又送了回去,不過那時候死亡的人數已經達到了一百多人。
在這種位置上勾心鬥角的事情基本上每天都在發生,利益關係千絲萬縷,他走的每一步也都如履薄冰,沒辦法一下子把王家拉下台,隻能態度強硬逼迫王家答應會一直補償那些去世之人的家屬。
路司令本人在這件事情之中,時常受到自身的情感折磨。
他在末世之前家中世代從軍,家中更有長輩是開國功臣,從小耳提麵命就是為國家、為人民,這也就是為什麼末世了他能當上基地一把手的位置。
跟在後麵負責偵察情況的士兵跑了過來,站立行了軍禮後彙報情況:“報,司令,沒有搜查到任何喪屍和人,根據地麵留存的痕跡來看,應該是昨夜已經都被轉移了。”
“查。”路司令咬牙切齒的冷聲說道:“他們轉移不到哪去,把整個基地給我翻個底朝天查,基地裡查不到,就給我往外延伸著區域查!我就不信他們能藏到哪去!”
手下的士兵得了命令,轉身跑了出去,路司令站在那看著這荒唐的場麵,腦中是一陣陣疼痛襲來。
葉塵沒再管他,轉身出了這個房間來到居高臨下的鬥獸場這邊,腳底下的煙蒂好像在提醒他就在不久前這裡還坐著許多人,就那樣揮舞著手臂大腦充血一樣的大聲吆喝著,助威著底下用防彈玻璃搭建起來的籠子裡的鬥獸。
都說人心叵測,他看一點也不假。
用人來喂養喪屍,就算是上輩子是個喪屍皇的他也從來沒想過用這樣的方式來喂養自己的手下。
他可以變得冷血,但作為一個曾經的人類在有理智的情況下他還是希望自己能遵守一定的道德底線。
就是不知道,上一世中這些人喂養的喪屍到什麼地步了,他記憶中好像沒有在這個基地裡召喚到高階喪屍。
從這座人工挖掘的地下城堡出來後,空氣驟然變得清新起來,原本小心翼翼屏住呼吸的幾人都大口呼了幾口氣,試圖趕跑鼻腔中殘留的腐臭枯爛的味道。
那裡麵的味道屬實難聞的要命,也不知道去那裡麵觀看“表演”的人是怎麼忍受下去的。
幾人出來後還沒剛緩過來氣幾秒,一輛軍用吉普車就呼嘯著開過來,車上的人呼吸急促跳下車連站都沒站穩就開始彙報城牆那邊的情況。
路司令得知後匆促間跟葉塵打了個招呼,坐上車跟著來彙報的人一塊去城牆那邊查看情況了。
獨留下來的葉塵嘴裡呢喃著:“喪屍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