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眨眨眼,不明所以。
“疼嗎?”
江知南還在時不時的抽噎一下,眼神落在他手臂上的針孔處。
葉塵神色驟變,想要把手腕藏在身後。
準備對她坦白說出這件事是一回事,可讓她真正親眼看到,卻是另一回事。
眼看他還是遮遮掩掩的樣子,江知南惱了,使勁抓住他的胳膊,怒瞪著他說:“不許藏!”
“你要再藏……再藏的話,我就哭給你看!”
略顯稚氣的話語,把葉塵直接給“威脅”的老老實實。
他不敢再抵抗,胳膊順著她的力道被拉了出來,隨後衣袖被她拉開,一排蔓延的針孔露了出來。
不是一個針孔,而是一排,仔細一數,差不多有五六個。
江知南看到後停頓兩秒,像是想起什麼,放下他這隻胳膊後伸手去拉另一個。
拉開衣袖,果然這隻胳膊上也是一排針孔,甚至比另一隻胳膊上的針孔還要多。
“嗚……”
江知南再也忍不住,小聲嗚咽起來。
滾燙的淚珠滴到葉塵的指尖上,熾熱的溫度像是要把他燙傷一樣,使得他指尖猛的瑟縮一下。
“你……你疼不……疼啊……”
她一遍哭,還一邊皺巴著臉囫圇的說道。
葉塵想要跟她說不疼,可看見她的眼淚,喉間就像是被堵住一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疼啊,怎麼會不疼呢。
每一針紮下去的時候,身體就會持續一陣像被撕裂一樣的疼痛。
隻有挺過去那頓疼痛,身體才會逐漸得以緩解。
可他一直認為,這點疼痛對他來說無關緊要,隻有頑強的挺過去了,他才能安安心心待在江知南身邊。
所以每一次他回來的時候,都需要在早上連續打兩針,才能保證他一整天都在江知南麵前不會露出半點不適的樣子。
最終,他也隻能顫抖著手臂,將江知南抱入懷中,低啞著聲音跟她說:“彆哭了寶貝,求你了……”
對比起來注射藥劑導致的身體痛意,此時她滾燙的眼淚更讓他連心尖都在蜷縮。
江知南好一會才止住哭意,她趴在他懷裡攥緊了他的衣衫,突然昂頭吸吸鼻子問他:“你是不是,吸我的血會好點?”
“是……”
葉塵眼眸晦澀,點頭輕聲應道。
江知南瞬間抬手扒開自己的衣領,踮起腳尖往葉塵唇邊湊,嘴裡還著急的說著:“那你吸啊,你吸一點啊!”
哪怕葉塵這會嗅覺再不靈敏,但她這樣,撲鼻的香甜味還是滿麵朝著葉塵襲來。
那種味道勾的葉塵就像是貓遇見了貓薄荷一樣,止不住想要貼上去來回磨蹭的想法,然後一口把她突入腹中。
明明早上已經接受了兩針藥劑,他原本是打算下午回來的,按理說明早之前最起碼能穩住狀態,但這會葉塵總覺得自己眼前模糊,入眼能看到的全是江知南那裸露在外白皙細膩的肌膚。
他試圖推拒她,讓理智回歸:“你彆這樣……”
再這樣的話,他很難保證自己能把控的下去。
如果他理智全失,後果會非常嚴重。
誰知江知南一把推開他的手,小臉上全是焦急,甚至一度伸手攬住他的脖子想把他扒拉下來,迎著自己的脖頸上去。
葉塵不敢跟她彆勁,僵持了好一會之後才終於妥協一般俯下身子,側著臉嘴唇貼在她的脖側。
“你快吸啊!”江知南嘟著嘴還在催促著她,兩隻手都繞在他的脖後以防他再逃脫。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葉塵眼眸微微閃動,猩紅之意越發明顯,幾秒後,嘴巴兩側冰冷又嚇人的獠牙慢慢伸長出來。
儘管以前親眼看過摸過葉塵的獠牙,不過江知南還是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這種鋒利的東西抵在自己異常敏感的地方,她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身子,停頓兩秒後,立馬就又往上貼過去,直到再次觸碰到他冰冷的獠牙。
皮膚被刺破的那一瞬間,就像是被針紮了一樣帶點疼意,不過很快,鋪天蓋地般的迷蒙感就朝著她襲來,她就像做夢一樣,持續飛在空中飄乎,就連手臂都無力環繞在他的脖子上,慢慢滑落下來。
甜膩的味道沁入口腔,葉塵貪婪無比吸食著,把她往自己懷裡越扣越緊,恨不得把她融入自己骨中,直到被她滑落的手臂驚醒。
他猛然回過神來,收起自己的獠牙抬頭去看江知南。
隻見她雙眼無神,臉上泛著紅暈,那模樣像極了某些不可描述的樣子,葉塵刹時間隻能低聲說了一個字:
“草……”
他是真的沒把控住。
不僅沒把控住,還癡迷的吸了起來。
抱著江知南把她放回床上後,葉塵回自己房裡拿了些葡萄糖過來喂給她,這還是之前康叔為了以防萬一專門讓他備在家裡的東西,就怕他們控製不住吸食了人類。
這種事葉塵以前以為在自己身上永遠都不會發生,結果沒想到居然真的發生了……
緩了好一會,江知南總算恢複過來了,隻是暈暈乎乎的感覺還沒有完全消退,轉頭望去時,葉塵正坐在床邊擰眉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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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怎麼樣……”
見她醒了,葉塵伸手撫摸上她的臉頰,眼底是隱藏不住的擔憂。
畢竟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吸食人類的血液。
“我沒事啊!”江知南嘴角扯出一抹笑,故作輕鬆的模樣,生怕葉塵因為這件事感到愧疚。
兩人就這樣默默的對視著,江知南是不管怎樣都要撐著輕鬆的樣子,良久,葉塵才輕歎一口氣,動作輕柔捏了捏她的臉頰,說了一句:“傻姑娘。”
這件事就這樣揭過了篇。
而那張寫著像是實驗結果的紙張,在隨後的某一天,變成了碎紙出現在樓下的垃圾桶中。
很快,跨年的日子就要到了。
臨近跨年日的晚上,葉塵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準備迎接這屬於他們半人半不人的“詛咒”。
在把自己徹底關在屋子前,他向江知南坦白了這件事,包括她是他的“月亮”這個事實。
“彆擔心,不會有什麼事的。”
葉塵抬手替坐在自己腿上的江知南理著發絲,溫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