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之後,蘇晚和葉塵之間的氣氛,進入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表麵上,他們依舊是專業嚴謹的經紀人與藝人,在劇組,葉塵處理事務一絲不苟,對蘇晚的要求甚至比之前更為嚴格。
蘇晚也全心投入拍攝,演技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步,連陳導都會對葉塵感歎:“你挖到寶了,這丫頭,靈性足,肯吃苦,未來可期。”
但私下裡,某些東西似乎在悄然改變。
蘇晚不再僅僅是那個需要他指引和保護的藝人,葉塵發現,她開始更加主動侵入他的領域。
比如,在他看劇本給她講戲時,她會故意靠得很近,指著某一行台詞問他處理方式,發梢偶爾會掃過他的手背。
再比如,在他叮囑她注意休息時,她會眨著眼睛,用那種慵懶又帶著點撒嬌意味的語氣說:“葉經紀人陪我吃夜宵,我就休息。”
葉塵大多數時候仍然是克製的。
他會不動聲色拉開一點兩人之間的距離,會麵無表情地拒絕她的“無理要求”,用更加密集的工作安排來堵住她後續的可能。
但他的防線,並非牢不可破。
蘇晚發現,當她真的因為入戲太深而情緒低落,或者因為高強度拍攝累到臉色發白時,葉塵那雙總是平靜無波的眼睛裡,會掠過清晰的心疼和擔憂。
他會默許她靠在他休息室的沙發上小憩,會在她睡著時,輕輕給她蓋上毯子。
他會在她因為一個難以把握的眼神而反複練習到深夜時,沉默地陪在訓練室外麵,直到她出來,遞上一杯溫水。
他從不說什麼越界的話,但他的行動,卻比任何言語都更讓蘇晚心動。
她知道,他在努力維持著那道界限,用他強大的自製力。
可她偏要一點一點,去磨掉他的自製,去觸碰那冰層之下,熱烈滾燙的岩漿。
這天,需要拍攝一場重要的感情衝突戲,蘇晚和男主角顧言有幾段情緒非常激烈的對手戲。
其中一場,需要顧言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很大。
顧言是體驗派,入戲後力道沒控製好,等導演喊“卡”,蘇晚白皙的手腕上已經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紅痕,甚至隱隱有些發青。
“對不起,蘇晚,我沒控製好力道。”在看見自己不小心造成的傷害後,顧言立刻道歉,語氣誠懇。
“沒事,顧老師,戲效果好就行。”蘇晚笑了笑,活動了一下手腕,有點疼,但她沒太在意。
然而,一直站在監視器旁的葉塵,臉色卻瞬間沉了下來。
他幾步走過來,目光落在蘇晚的手腕上,那圈紅痕在他眼裡顯得格外刺目。
“周哲,”他聲音冷硬:“去拿藥油。”
周哲應聲而去。
葉塵沒看顧言,隻是對蘇晚道:“跟我來。”
他帶著蘇晚走到旁邊臨時搭的休息棚下,讓她坐下。
周哲很快拿來了藥油,葉塵接過,擰開蓋子,倒了一些在掌心搓熱。
蘇晚看著他這一係列動作,有些訝異:“不用了吧,一點小傷……”
葉塵沒說話,隻是抬起眼,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沉沉的,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強勢,蘇晚後麵的話便咽了回去,乖乖把手伸了過去。
他的手掌很大,溫熱,帶著藥油特有的氣味,力道不輕不重地按在她手腕的紅腫處,剛一觸碰時有些刺痛,蘇晚忍不住輕輕“嘶”了一聲。
葉塵的動作立刻放輕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