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要奴婢做什麼,儘管吩咐,隻要能幫到小姐,奴婢什麼都不怕。”畫屏見林姝神色凝重,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林姝看著她這副忠心耿耿的模樣,心裡劃過一絲暖流。
“好。”林姝不再多言,直接切入正題,“我要你出府一趟,去城南的回春堂。”
她將幾張銀票和一小塊碎銀子塞到畫屏手中。
“你換上一身不起眼的舊衣服,從側門出去,到了回春堂,你彆找大夫,隻找一個叫岑一的年輕藥徒。”
畫屏認真地聽著,將每一個字都記在心裡。
“找到他之後,你就把這張銀票給他。”林姝壓低了聲音,語速極快,“告訴他,林晚兒已經事敗,想讓林晚兒活命,就把與林晚兒來往的書信交給你,你拿去銷毀。”
“記住,一定要拿到來往書信,人證不可信。”
她不敢賭係統會不會再次乾預一個無關緊要的藥徒。
隻有白紙黑字的證據,才是最可靠的。
“如果他不給,你就暗示他,這件事已經驚動了靖安侯府,蕭世子正在徹查,到時候查到他頭上,他就是謀害朝廷誥命的從犯,必死無疑。”
畫屏的臉白了白,雖然不解自家小姐為什麼這麼篤定,但還是用力點了點頭:“奴婢記下了。”
“去吧,速去速回,萬事小心。”林姝拍了拍她的手背。
“是,小姐。”
畫屏將銀票貼身藏好,迅速換了衣服,低著頭匆匆離去。
房間裡再次恢複了安靜。
林姝坐在窗邊,看著外麵漸漸暗下來的天色,一顆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
清風苑內,一個負責灑掃的婆子正跪在地上,向林晚兒彙報著剛剛看到的一切。
“二小姐,奴婢親眼看見畫屏那蹄子換了身舊衣服,鬼鬼祟祟地從側門出去,往回春堂的方向了!”
林晚兒正坐在妝台前,慢慢地用蔻丹染著指甲。
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抬起眼,鏡中的那張俏臉,此刻沒有半分柔弱,隻有一片冰冷的陰鷙。
畫屏?林姝身邊的那個丫鬟?
回春堂?
這個節骨眼去回春堂,難道是知道了些什麼?
“嗬。”林晚兒發出一聲冷笑,就算去回春堂又能如何!
“翠環,派兩個人跟上,告訴他們做的乾淨點,彆留下任何痕跡,如果畫屏拿了什麼東西回來記得給我帶回來。”
“是,奴婢這就去辦。”大丫鬟翠環立刻上前領命,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林晚兒看著鏡中自己那張我見猶憐的臉,滿意地勾起了唇角。
就算你有妖法又如何?
隻要人死了,證據沒了,看你還怎麼跟我鬥!
……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屋外的天色,從黃昏,徹底沉入了墨色。
太久了,畫屏去了太久了。
從丞相府到城南,根本用不了這麼長時間。
出事了!
這個念頭一出,林姝猛地站起了身。
她不能再等了!
林姝走到門口,拉開一條門縫,外麵兩個負責看守的侍衛正百無聊賴地杵著。
這是蕭澈的人,想硬闖,絕無可能。
林姝深吸一口氣,將精神力緩緩集中。
她對著其中一個離得近些的侍衛,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低低地命令道:“你肚子好痛,要去茅房。”
那侍衛的身體猛地一僵,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捂住肚子,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對同伴嘟囔了一句:“不行了,鬨肚子,我去去就回,你盯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