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毀不掉證據,那就讓林姝這個人,徹底失去作證的可信度。
她深夜跑出府,這就是最大的把柄!
林晚兒臉上露出一抹狠戾的冷笑。
“翠環!”
“奴婢在。”翠環立刻上前。
“你馬上去找蕭世子。”林晚兒壓低了聲音,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就說我擔心姐姐,剛剛派人去聽雪院探望,卻發現她房裡根本沒人,她一個被禁足的待罪之人,竟敢私自逃出府邸,這難道還不能證明她做賊心虛嗎?”
“告訴世子爺,請他立刻去搜查。”
翠環心領神會,“奴婢這就去。”
……
丞相府和靖安侯府隻有一牆之隔,甚至兩家專門打通了這堵牆,方便來往。
是以,蕭澈沒回侯府,直接住在了丞相府。
柴房裡發生的一切,像烙印一樣刻在他腦子裡。
家丁詭異的下跪。
林晚兒駭然的失聲。
碧月前後矛盾的證詞。
還有林姝那雙平靜得可怕的眼睛。
他引以為傲的判斷力,第一次產生了劇烈的動搖。
就在他心煩意亂之際,下人來報,說是清風苑的翠環姑娘,有急事求見。
翠環一進來,就撲通一聲跪下了,哭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世子爺,求您快去看看吧,我們家小姐剛剛發現,大小姐她……她不見了!”
“什麼?”蕭澈眉頭一擰。
“大小姐被禁足在聽雪院,可剛剛奴婢們去看,裡麵根本沒人,她一定是畏罪潛逃了啊,世子爺,您快派人去抓她回來吧!”翠環一邊哭,一邊偷偷觀察著蕭澈的臉色。
蕭澈的臉色果然沉了下去,聲音聽不出喜怒,“我去看看。”
聽雪院外,一片寂靜。
蕭澈帶著人趕到時,那兩個侍衛正筆直地站在門口,神情肅穆。
“見過世子爺。”
蕭澈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裡麵的人,可有出來過?”
兩個侍衛對視一眼,齊齊搖頭。
“回世子爺,大小姐一直在房中休息,從未踏出過院門半步。”其中一個斬釘截鐵地回答。
翠環的臉色,瞬間白了。
怎麼可能?
蕭澈徑直走到房門前,一把推開了門。
內室,燭光昏黃。
畫屏正趴在床邊打盹,聽到動靜,猛地驚醒過來。
而床上,林姝蓋著薄被,呼吸均勻,睡顏安詳,仿佛早已進入了沉沉的夢鄉。
一切,都顯得那麼正常。
翠環傻眼了。
她呆呆地看著床上的林姝,又看了看一臉冰霜的蕭澈,腦子裡一片空白。
人……人在啊?
那她剛剛那番哭訴,豈不成了一個笑話?
蕭澈的目光在林姝蒼白的臉上停留了一瞬,隨即猛地轉頭,眼神如利劍一般,射向了僵在原地的翠環。
他什麼都沒說。
但那眼神裡的冰冷與厭惡,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隻留下一句淬了冰的話。
“回去告訴你的主子,管好自己,再有下次,就不是禁足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