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澈!你開門!你給我出來!”
“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就不走了!”
她一邊砸門,一邊哭喊,聲音裡充滿了被拋棄的怨憤,引得遠處不少下人都探頭探腦地往這邊看。
侍衛們急得滿頭大汗,其中一個硬著頭皮上前勸道:“林大小姐,世子爺他今天累了,已經歇下了,您……您還是先請回吧,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我不管,我就要現在見他!”林姝哪裡肯聽,反而砸得更起勁了,“他不見我,我就在這裡等到天亮!”
這副無理取鬨的架勢,簡直把原主那京城第一草包的形象演了個十成十。
就在侍衛們束手無策的時候,那扇緊閉的大門“吱呀”一聲,從裡麵打開了。
蕭澈站在門後,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的頭發還有些濕,顯然是剛沐浴過,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中衣,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被打擾清夢後的不耐和冷意。
“你到底想乾什麼?”他盯著林姝,聲音壓抑著怒火。
林姝看到他,哭聲一頓,隨即又爆發得更厲害了。
“你為什麼那麼凶對我?我做錯什麼了?”她淚眼汪汪地質問,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蕭澈看著她那張哭得通紅的臉,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極力克製著什麼,最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進來。”
說完,他便轉身走回了院子。
林姝立刻收了哭聲,對著那兩個目瞪口呆的侍衛,得意地哼了一聲,然後提著裙子,昂首挺胸地跟了進去。
畫屏在後麵看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搞不懂自家小姐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書房的門再次被關上。
這一次,蕭澈甚至還從裡麵落了鎖。
他轉過身,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前一秒還哭得死去活來的林姝,此刻正慢條斯理地走到桌邊,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儘。
喝完水,她還長長地舒了口氣,用袖子擦了擦嘴,臉上哪還有半分悲傷的樣子。
“渴死我了,演哭戲可真是個體力活。”她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
蕭澈:“……”
他感覺自己的拳頭硬了。
“解釋。”他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眼神,像是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兩個洞來,“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今晚就把你從侯府扔出去。”
“彆這麼暴躁嘛,世子爺。”林姝抬起頭,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
“為我?”蕭澈氣笑了,“你當著全府下人的麵,又哭又鬨,敗壞我的名聲,還說是為我?”
“當然了。”
林姝理直氣壯地點了點頭,“你想啊,我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姐,突然就被接到了侯府,有心之人肯定是要猜測的,甚至還會傳出難聽的謠言,可我鬨上這麼一出,裝成以前那副對你死纏爛打的蠢樣,彆人自然就不會多想了。”
她頓了頓,掰著手指頭分析給他聽:“我這麼一鬨,那些盯著我的人,隻會覺得我舊態複萌,還是那個戀愛腦的草包,對我放鬆警惕,而你呢,雖然暫時被我騷擾了一下,但也能順理成章地把我叫進書房訓話,咱們倆不就能關起門來說正事了嗎?”
“這叫聲東擊西,明修棧道,暗度陳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