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道:“餓了,便燉點湯來喝,你要嘗嘗嗎?”
玄墨朝瓦罐裡瞟了眼,搖頭,“不用了。”
沉魚不強求:“你來找我什麼事兒?”
玄墨跳下馬,神情嚴肅:“主公讓你回城。”
沉魚:“回城?為什麼?”
玄墨沒說話。
沉魚明白,慕容熙命他們做事,從來不需要告訴他們原因。
她這麼問,很沒必要。
“好,我正好也有些話想問他,什麼時候回去?”
“現在。”
“好。”沉魚看他一眼,從地上拾起一片落葉,放在唇邊輕輕一吹,不遠處低頭吃草的馬兒,向她跑來。
沉魚打翻瓦罐,鴿湯澆滅火堆。
她翻身上馬。
沉魚沒有回下處,也沒有同女奴們告彆,就像來時一樣,忽然出現,又忽然離開。
離開前,沉魚問。
“要換身衣服嗎?”
田莊離建康城也有一段距離。
通常外出,為方便行事,她都與玄墨一樣,扮作佃戶,而今卻是一身田莊上女奴衣裳。
沉魚道:“這樣回去,溫媼瞧見了,定會起疑。”
玄墨搖頭:“趕路要緊,咱們走吧。”
沉魚也不堅持:“好。”
回城路上。
玄墨揣著心事,沒怎麼同沉魚講話。
沉魚也揣著心事,也不怎麼同玄墨講話。
再次站在城門前,望著進進出出的百姓,沉魚有些恍惚,明明建康城與田莊離得也不算遠,卻總覺得像兩個天地,就連迎麵吹來的秋風,都少了些恣意隨性,多了些束手束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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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書在手,倒免去大排長龍。
放行後,沉魚駕著馬跟玄墨直往北街。
他們在郡公府門前下馬,將韁繩遞給早就等候在門前的小廝。
郡公府的大門緊閉,隻有一側的小門開著。
沉魚跺了跺草履上的泥土,拍掉布裙上粘的枯草,又抬起兩隻胳膊,聞了聞衣服上的味道,好在衣服每日漿洗晾曬,怪異的味道不算太明顯,隻是這雙手......這樣的粗糙是騙不了人,溫媼一見,又怎麼可能瞞得過去?
“怎麼了?”
見人磨磨蹭蹭不進門,走在前麵的玄墨回頭看過來。
沉魚抬頭一瞧,門口的人都在看她。
“沒什麼。”
沉魚跨過門檻,心裡琢磨著一會兒怎麼同溫媼解釋。
不知是不是離開的時間有些久,感覺郡公府與以往有些不同。
不管是慕容琰,還是慕容熙,素日都不喜歡嘈雜人聲,因而隻要不待客,郡公府內都是寂靜清幽,隻是今日不單是清淨,簡直可以說是死寂,一路行來,不隻聽不到嘰嘰喳喳的鳥鳴,就是枝頭上的雀鳥也不見一隻,實在靜得有些反常。
“先去看看溫媼吧。”
快到烏園,玄墨沒進月洞門,而是向左邊的岔路一拐,眼睛沒看沉魚,隻盯著前路。
忽然聽玄墨這麼說,沉魚一愣,詫異地看他一眼,想也不想地直奔溫媼的小院。
沉魚還沒踏進小院,便聽得院內響起的哭聲,是春若的聲音。
沉魚腳下一軟,幾乎跌在地上。
她拂開玄墨伸過來的手,提著一口氣進了院子。
沉魚什麼也看不見,隻看得見滿院子的白色和靈堂中的一樽烏色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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