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時,慕容熙也不再叫她坐在旁邊。
端茶倒水的事兒,慕容熙也不用她沾手。就連居室裡的多枝燈,也瞧著比她忙。
屬於她的地方,似乎隻有隔扇外的這張胡桃木榻。
沉魚在又黑又靜的屋子裡閉上眼。
她在這榻上睡了多少晚,慕容熙就有多少晚沒有回來。
起初,她還是等的,慢慢的,到了時辰,她便自行熄燈睡下。
“怎麼回來這麼久了,也不見你長點肉,還是那麼瘦?瞧著你這次從田莊回來,悶悶不樂,心事重重的,與上次去田莊回來後的感覺,全然不同。”
春若搬起一摞書,擱在庭院的空地上。
今天天氣好,窩在書櫥許久的書冊,也該拿出來見見日頭。
沉魚沒說話,翻開一本書,攤平放下。
春若又搬過來一摞,喘著氣歇了會兒,走到默不作聲的人麵前,憋了半晌,憋出一句話。
“那個,是郡公待你不好嗎?”
沉魚重新攤開一本書,“也算不上悶悶不樂,畢竟我也沒有開懷大笑過。”
向來嘰嘰喳喳的春若,竟沉默起來。
沉魚本是有意換個話題,與春若玩笑,誰想氣氛竟比秋風還涼呢。
“慢點啊,你個冒失鬼!”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這匣子裡彩衣。”
“就你好奇心重,弄臟了可怎麼辦?”
......
這邊院中一靜,那便牆外的說話聲越清晰了。
與後院一牆之隔的,是她曾經的住處。
沉魚循聲望過去,“大半個月了,那屋子還沒收拾好嗎?”
春若愣了愣,“什麼?”
沉魚皺眉看她一眼,“不是你說的那屋子另作他用?”
春若尷尬笑笑,連連應聲:“是啊,是啊,折騰了好些天呢。”
這個春若古裡古怪。
沉魚毫不留情拆穿她:“這麼些天過去,好像也隻有今天才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吧?”
見沉魚起身往月洞門去,春若一把拉住沉魚的手腕。
“咱們的書還沒曬呢,你到哪兒去?”
“我去看看有沒有從前用的舊物,說不定能撿回來一兩件,你要是不想去,可以留在這兒。”
沉魚輕鬆掰開春若的手,穿過月洞門,方才說話的幾人應是走了,隻有兩個侍女守在廊下。
小院的變化不小。
從前的海棠樹沒了,種上了美人蕉,右手邊的竹林砍了,變成花圃,中間還搭了秋千架,籬笆牆那邊開出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徑,看方向應是直接通往前院......這裡明顯已經不是烏園的一部分,而是一座獨立的小院。
沉魚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
還未踏上台階,兩個侍女就擋在門口。
“你不能進去。”
沉魚眼睛沒看她們,隻盯著她們身後的門扇。
“你們攔不住我,還不如一早就讓開。”
極冷的聲調讓人心生寒意。
侍女們不敢再攔。
“沉魚!”
沉魚的手指剛觸碰到門扉,春若在背後喚她。
沉魚沒有遲疑,輕輕地推開了門,就像曾經無數次那樣推開,就像她還住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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