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的假期很短,短到離譜,藍春感覺昨天剛放假,今天就又上班了。
藍春換了個地方上班,國子監祭酒校長)從四品﹑司業副校長)正六品﹑監丞正八品﹑典簿從八品,置祭酒、司業、監丞、典簿各一人。
藍春就是監丞,相當於教務主任了,藍春想都不敢想他有一天,能坐到全國最高校教導主任,這一位置上!
但這還是屈才了,藍春去年就從七品了,如今這該升七品沒升上去,還回到了八品官上,雖然權力多了,可這算是平調了啊!
儘管藍春有些悶悶不樂,但還是在心裡強調要知足常樂,他才十七歲,就乾到科級了,過幾年憑借老子和嶽父的關係,那還不直接起飛?
藍春想到這,得意的彈了彈從七品官服,現在算是實打實的從七品待遇,正八品實權了!
“咚咚咚!”辦公室外有人敲門,藍春正了正衣冠,說道:“進來!”
李至剛和太子同歲,一直侍從太子朱標讀書,一直為教授,如今快奔三了才升到八品,這是實打實的不容易!
為了這個國子監典薄位置,求爺爺告奶奶才勉強升了上來,那以前的同事方孝孺,比他小幾歲的人,平時喚他句方大學士,真當自己是學問高深了?
還不是他有個好老師宋濂,而同為一門師兄弟的太子朱標照顧一二罷了!憑借他的資曆,還是差了一些!
李至剛敲了敲眼前上司的門,他聽聞上司是個更年輕的人,心裡有些不屑一顧,但秉承著職場習慣,還是來先見見,是個怎樣的一個人物!
進來一人,八字胡三角眼,藍春一時間還沒想起來是誰,可他一開口,藍春就聽出來了!是那個在太子東宮挨了藍春一巴掌的怨種!
“是你!”李至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藍春,那個在東宮打瞌睡的後生,如今卻成了他頂頭上司!
藍春頓時覺得這個八品官不大不小剛剛好。藍春站了起來,又坐了下去,後躺在躺椅上,問道:“你就是國子監典薄?”
李至剛儘管很是驚訝,但這幾年混跡的人情世故還是讓他冷靜下來,轉而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臉。
“正是在下,鄙人不才,李至剛,和大人以前還是太子門下同僚。”李至剛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問你了嗎?”藍春示意他閉嘴,話不要太多,但心裡卻想起來另外一個人。
解縉,明代初期文學家,第二位內閣首輔,奉命總裁《太祖實錄》、纂修《永樂大典》,後朱棣指使紀綱用酒灌醉,埋在雪中致死,這位明朝才子,四十多就冤死。
而李至剛和解縉的關係,卻是好朋友,但解縉把他當好朋友,他卻兩肋插刀彈劾解縉!這也是曆史上記載他人品不好的緣故吧。
而如今他落在了藍春手裡,那這個人可就遭罪了!
解縉現在還小,不知道在哪裡呢,這個李至剛卻登上了曆史舞台,藍春感覺自己這個蝴蝶,好像確實挺有效果的。
“至剛啊。”藍春隨意說了句,李至剛急忙向前一步,做出儘情吩咐的模樣,藍春卻敲了敲空杯子,示意他去倒水。
李至剛是個人物,心裡肯定是不悅的,可麵上卻不顯山露水,恭敬的端來了茶壺,把水給添上。
藍春這才想起來,自己的上司還沒去看呢!他的頭上還有正副校長各一位呢!
“走,去見見國子監司業,還有祭酒大人。”藍春披上貂毛防風衣,帶著怨種李至剛去拜訪上司。
明朝國子監在玄武湖南的雞籠山下,位置卓越,風景優美,藍春敲響了麵朝玄武湖的副校長辦公室。
“司業大人在嗎?”藍春等候回應。
“誰啊?進來說話。”屋裡麵的人的聲音很年輕,就感覺和藍春相差不大,藍春甚至感覺有些熟悉。
藍春推門進去,隻看到一個觀湖的背影,眼熟!格外的眼熟!那人一回頭,藍春那種厭惡感,油然而生。
“徐輝祖!”藍春宛如剛才的李至剛。
沒想到藍春的上司竟然是隻有一麵之緣的徐輝祖,徐達的嫡長子,未來的魏國公!
“你不是在左軍都督府任職嗎?”藍春有話就問,他不知道什麼原因,能讓徐輝祖放棄軍中實權,來當一個副校長!
徐輝祖坐下淡定的喝了口茶,說道:“大驚小怪什麼?我這是兼職,曹國公也是兼管。”
藍春這才放下心來,他還想著憑借他的背景,這國子監就是個跳板,沒想到一個國子監還臥虎藏龍啊!
如果徐輝祖天天在,壓他一頭,那他反而覺得不舒服呢,怪不得藍春會有厭惡感,原來徐輝祖會成為他的上司!
“那就不打擾了,屬下先走了,還有要事要忙。”藍春一刻也不想在徐輝祖麵前晃悠,他隻是在上司麵前露個臉。
“等等,記得以後有什麼事,直接給我說,曹國公分身乏術,很少參與國子監的事。”徐輝祖補充道。
“知道了。”藍春隨後走了,在徐輝祖這總共待了沒有兩分鐘,隻留下了李至剛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是?”徐輝祖放下了手中茶杯。
李至剛誠惶誠恐的作揖行禮道:“臣是國子監典薄。”
“哦,以後你有事也可以給我說,我全權處理國子監事務,懂了嗎?”徐輝祖眯了眯眼,似乎討厭藍春不耐煩的態度。
李至剛摸爬滾打,猶如人精一樣,自然知道徐輝祖所說的深意,意識到傳聞所說沒錯。
深深點了點頭,道:“徐大人放心,我肯定知無不言,我仰慕大人許久了,可惜未見一麵。”
“哦?是嗎?”徐輝祖站起來,又看向波瀾不驚的玄武湖。
藍春回到了辦公室,有些後知後覺,什麼意思?李文忠為什麼沒有來?他總不能是掛的虛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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