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救我!”李彧跪到了堂前,潸然淚下,以手遮麵。
堂上,坐著三個人,紅袍的王大人,紫袍的趙大人,還有一位是青袍的郭大人。
紅袍王大人居中,他端著茶杯,輕輕吹氣,上騰的熱氣擋住了他的臉龐,他沒有說話。
居左的趙大人見王大人沒有說話,目光越過去,看向了郭大人。
郭大人嗬斥道:“什麼樣子!給你引薦兩位大人,是讓你像女人一樣哭的嗎?”
郭大人罵完,李彧止住了本就沒幾滴眼淚的哭聲,抬頭先是看了眼王大人,再看了眼趙大人,最後才看向郭大人。
“大人,不是屬下做女子姿態,屬實是我害怕啊!”李彧低著頭說話。
趙大人的懷裡趴著一個玄貓,玄貓鎮宅招財,黑色的皮毛在冬天暖陽的照射下,油光水滑的。
趙大人說起來話,緩慢且咬字清晰,道:“哦?你害怕什麼?”
李彧頹廢的坐下,屁股坐到了後腳跟,說道:“下臣東窗事發了。”
隻見趙大人還沒有反應,王大人卻撫掌大笑,郭大人不解,問道:“大人何故而笑啊?”
王大人停下來說道:“當年秦檜和其妻東窗下密謀,要取嶽王爺性命,結果嶽王爺死後,秦檜也暴斃,其妻請道士超度,道士卻傳話,檜曰:“可煩傳與夫人,東窗事發矣!”,哈哈哈。”
趙大人聽後,也捧腹笑道:“這是到死了才明白,事情是瞞不住的啊。”
郭大人聽後,神情沒有變化,眼珠子卻轉了兩圈,說道:“趙大人此話有理,可人已經要死了,就顧不得體麵了。”
王大人眼珠盯著郭大人,又看向了李彧,說道:“那我也不會再僅僅隻是將馬前卒踢出棋盤去。”
趙大人拍了拍腿,懷裡的玄貓跳了下去,趙大人說道:“天冷了,這膝蓋也不怎麼中用了,可總是要用來走路的。”
郭大人點了點頭,說道:“李彧,你總共吃了多少?”
李彧比了個七,但王大人無動於衷,趙大人也全當看不見,郭大人直接將茶杯連同熱水,砸到了李彧麵前。
碎片濺了一地,連同熱水打到了李彧臉上,但李彧連動,都沒敢動。
“滾過來!”郭大人指著李彧的鼻子,李彧看了看麵前的瓷片,毫不猶豫的跪著從瓷片上挪到郭大人麵前。
趙大人又問了一遍:“幾成?”
李彧比了個八,可是王大人噗嗤一聲,又笑出聲來,郭大人右眼皮跳了一下,用力的甩了一巴掌。
李彧挨打,卻動都沒敢動,高喊道:“十成!十成!我一分不留!”
趙大人點了點頭,起身走了,可王大人,卻繼續坐著,郭大人卻坐不住了,起身在王大人身邊耳語了一番話。
王大人滿意的笑了,也從太師椅上起身離開了,郭大人看著王大人的背影,低聲說了句:“笑麵虎!我看你有多大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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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春這幾日就在國子監待了兩天,也沒什麼事,每天定時打卡上班,此時一份放在桌子上的邸報入了藍春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