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過後,也不知道是第幾場雪了,藍春趴在牢房床上,滿臉的愁容,這都快過年了,還沒說放出去的事呢,整天就是和這幫學生打牌,消遣時間。
“藍大人,有人來看你了。”獄卒老李恭敬的敲門,客氣的說。
人也是等級明確的動物,普通人對上有著自然的諂媚,儘管上麵並不一定能給予好處,可這是刻在群居動物骨子裡的。
“知道了。”藍春走出了牢門,以前還上鎖鏈,後來就無所謂了。
“少君,判了!”李景隆走進來說道。
“判了?判了什麼?”藍春終於等到了,可算是能出去了。
“淩遲。”
藍春停下了腳步,什麼玩意?
馬皇後去世了?還是老朱他瘋了?
李景隆看到藍春的臉都瞬間僵了,忍俊不禁的說:“騙你的,明天就把你放出來了。”
藍春拉了個臉,說道:“這一點都不好笑。”藍春轉念一想,真是自己嚇自己,這牢房坐的都精神內耗了。
?
“其他人呢?我的這些學生明年就開始要科舉了,總不能一直在裡麵吧。”藍春身為他們的院長,他們也是因為他進來的,總要再帶出去的。
“那不知道,可能還要等等。”李景隆搖了搖頭,藍春見他搖頭的次數比點頭還多,國公的兒子也有自己的煩惱吧。
藍春也搖了搖頭,說道:“不行!必須一起出去,我一個人回去,麵子就算是落地上了。”
李景隆很是為難,這次能夠如此之快的將藍春放出來,是曹國公李文忠出了麵,和刑部尚書吵了一架,淮北勳貴也都站了站場子,尤其是和藍玉關係不錯的。
現在的藍春成了導火索了,舊世家和新貴族的摩擦也逐漸起了火星子,想必朱元璋還是很開心的吧。
“彆強,你出去了,他們再過不久就自然而然放了,你再提要求,你的臉麵放不下,那些人的臉麵就放下了?”李景隆勸道。
可藍春也是一個強種,他還真不會低頭了,隻要朱元璋還認他這個駙馬爺,他就有底氣,得理不饒人!
皇宮的雪還沒落地,就被掃走了,馬皇後無比懷念,寶華山那滿山白雪皚皚的雪景。
“重八,藍春他們還沒放出來嗎?安慶她都來找我了,咱的姑爺也不能受委屈啊。”馬皇後手裡捧著一杯大紅袍茶,那是今天朱瓔珞進宮帶來的。
“你懂什麼?朝堂上的事,你少問。”朱元璋本就心煩,今年本就沒多少的稅,又因為南征北戰出去了大半。
馬皇後將杯子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發出的聲音嚇了朱元璋一顫。
“朱重八!以前你也沒有說咱不能問這問那啊?以前不都是咱縫縫補補支持後勤嗎?”馬皇後生氣道。
朱元璋看把秀英妹子說急眼了,趕忙安慰道:“話也不是這個理啊。”
朱元璋將手中的奏折放了下來,說道:“彆生氣啊,明天就都放了,抓藍春也不是咱要抓的,自家的姑爺,自然不能讓他委屈了。”
“哼,他委不委屈不知道,反正我是委屈了。”馬皇後不悅的轉頭不理視。
朱元璋揉了揉馬皇後的肩膀,給她一個笑臉,雖然有些假。
果然。
第二天旨意準時的到達了刑部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