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的十月,寶華山漫山紅遍。
太子朱標在主席台發表感想,本期畢業的學生在下麵觀看學習,藍春看著格外的有成就感。
今年的科舉十分順利,大明皇家大學第一期畢業生填充到了各地,近千人的生員給被屠戮一空的部門,緩了一口氣。
大部分都從基層開始,但有的優秀畢業生起步都不低,比如那個寒門子張治,走了太子朱標的路子進了都察院。
藍春不舍得離開這裡,懇求朱標讓他在這掛個名,朱標校長同意了,藍春依舊是大明皇家大學的院長。
但朝廷那邊調令卻催的急,讓藍春卸任六部給事中,任職主事為正六品,至於是哪個司的,暫時還不清楚。
六部除了尚書和左右侍郎主官人物,還都是剛升上來的,朱元璋的自己人,還剩下一些小職員,其他官員要麼處斬要麼蹲監獄了。
工作總要有人做的,隻能從其他部門調人過去,先臨時拆東牆補西牆,之後有人再替換上。
隨著散會,學子們收拾行李各奔東西了,為期半年的實習期,同樣也是深入學習的半年,半年後才發畢業證。
散會後,藍春推著坐著輪椅的徐達往回走,手術過後,徐達一直在寶華山養病,這氣色也不見好轉,開口說話也費勁。
說話隻能幾個字或者詞語,估摸是落下了後遺症,隻是保住了一條命,也不知道還有幾年好活。
藍春這幾個月沒事乾就推著他,在大學裡轉,遠離京城也少聞點血腥味,今年的白事格外的繁忙。
大明皇家大學本來就四個學院,理工、醫化、農科、法學工商,專業總共才十二個,非常的注重實乾的一個綜合性大學。
今年這一批科舉過後,專業更加細化,規模也逐漸龐大,大學快要成大學城了,再過幾年估計就要再分化了。
師資力量嚴重不足,申請留下來一些人充當助教,師兄帶師弟,才穩定住局麵,藍春正在為此事發愁。
“藍春。”徐達叫道。
“在呢。”藍春走到旁邊蹲下,徐輝祖他高升了,最近正是忙的時候,在寶華山隻能藍春侍候著,平時聊聊天什麼的。
其他時間自然不用藍春看著,徐達身邊的醫療和伺候的人,都夠組成一個加強排了。
“你爹,忙啥?”徐達說話隻能簡短。
“我爹?”藍春想了想,他們爺倆平時也不聯係,各乾各的事,隻有兩人正好在家的時候,一起說說話。
如今事業繁忙,碰麵的時候也隻有過節等重要日子了,畢竟藍春成家了,也就是夫妻二人重新組成了一個家庭。
按時間推算,馬上要第五次第六次北伐了,出通州進遼東,討伐北元太尉納哈出,再北上捕魚兒海,直搗北元王庭。
第六次北伐過後,雖然還有第七次第八次,但都是賽點後的收拾殘局,發出了威懾力,劃定了勢力範圍。
“不知道。”藍春憋半天,也沒說出來。
“回去吧。”徐達說道,藍春就給他推回去了,路上遇見來接他的徐增壽,藍春就半路先離開了。
還真要回家一趟了,藍玉的新來的小妾孔夫人懷了,兩三個月前就有了,這些天才顯懷。
北平,藍府。
藍嘉摩挲著胡須,寫著家信。
受到郭桓案波及,北平三司也經曆一陣動蕩,此時的藍嘉賦閒在家,他明白此時是個機會,不趁此再往上升一升可惜了。
但他動用的關係有限,且不知道是否和郭桓案有關,人人自危之時,也不可能有誰遞出上牆梯。
他猶豫良久,遣家信一封,希望能從家裡來些消息,皇城根下知道的肯定更廣泛些。
儘管受到燕王朱棣的庇佑,可此時燕王也隻能靠邊站,靜觀動蕩,此外,從徐達走了後,北平軍備再逐漸加強。
“夫君,做何事呢?”藍嘉妻子徐氏抱著孩子,叩門問道。
藍嘉說道:“無事,進來吧。”他的小妾生了個女兒,正妻徐氏隨後產了個兒子,白白胖胖六斤二兩。
燕王朱棣親自給連襟孩子取名,曰藍思,成為了藍嘉的嫡長子,允許隨時出入王宮,平時走動也親切些。
“何事啊?”藍嘉問道,同時將兒子藍思抱了過去,大胖小子看誰都親,笑意止不住的。
“過幾天不是兒子的周歲了嗎?我想著大辦一場,問了姐姐了,她說在王宮辦,人多些熱鬨。”徐氏說道。
藍嘉聽到了將臉冷了下來,說道:“不妥,近些時日不安穩,周歲就不開宴了,自家人過過得了。”
自己的妻子雖然是燕王妃的同胞姐妹,卻沒有燕王妃那樣的政治頭腦,可也夠賢惠說的過去。
徐氏耷拉著臉,問道:“那姐姐那邊怎麼說啊?我答應好的。”徐氏總是拿不定主意,從小很多事都是姐姐拿主意。
“就說是衝了,待過幾年回家鄉再辦,周歲就放過去,當正常生日吧。”藍嘉說道。
“可是……”徐氏還想要說什麼,藍嘉吧唧捧著徐氏的小臉蛋親了一口,說道:“聽我的。”
徐氏長相並不出眾,嫁給藍嘉這種家世好長的帥,還有才華的公子哥,徐氏已經很滿意了,儘管他對自己有些冷淡,徐氏紅著臉,還是抱著孩子出去了。
藍嘉本想繼續寫家信,可還是停住了筆,他明白,現在的他幾乎已經和燕王朱棣,是一艘船上的人了。
但他沒有辦法,除了家裡,他想要出頭隻能另謀靠山,家裡的資源想必是優先傾斜給藍春的。
儘管他能看到燕王朱棣那惴惴不安的心,可他不相信朱元璋會指定其他的繼承人,燕王殿下所做終是無用功。
藍嘉喚書童小明進來,將寫好的書信親手交付,在他鄉,還是自己人放心些,藍嘉多疑,尤其是在自己掌控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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