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塵以為淩清秋的眨眼動作,是對自己提出的提議的抗拒。
他坐在床邊,低著頭無聲,沉默地看著淩清秋,平日裡慣常麵無表情的麵孔上覆著一層明顯的沉鬱之色。
他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沈卿塵看了半晌,纖長自帶卷翹弧度的眼睫輕輕垂下,將眼神中幾乎噴湧而出要的陰沉風暴儘數收斂。
他眯起眼睛,撐在床邊緣的蒼白手指不自覺攥緊了手下鋪著的被褥布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仿佛是在認真思考,將淩清秋囚禁起來,隻讓他見自己一個人,這個想法的可行性。
淩清秋根本沒注意到沈卿塵那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躺在床上,動又動不了,說又說不了,索性躺平任由沈卿塵為所欲為。
反抗不了就享受唄!
再說了,就算他能動,麵對沈卿塵的主動求/歡,也是根本不會拒絕的。
他平躺在床上,視線自然而然落在床頂,看上去好像已經認命接受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然而思緒早已放空,淩清秋在心裡思忖,到底該怎麼樣才能讓沈卿塵把他解開,把誤會解釋清楚。
誰料,意外來的猝不及防。
心臟忽然越跳越快,很快就超過了正常的頻率。
胸膛中一陣悶痛,心臟明明咚咚地跳著,淩清秋卻感覺喘不上氣來,體內的氣息逐漸被消耗一空,他不由自主地略微張開嘴,稍顯急促地喘息著。
係統對淩清秋還算不錯,讓他身體和靈魂一起回到了現在的世界。
他現在這具身體,經過沈卿塵的心頭血以及各種各種天材地寶的淬煉,其實已經好了不少。
他病情最最嚴重的時候,走路快了些,稍微氣喘,就會心痛難忍,最後暈倒。
現在甚至偶爾還能用一些耗費靈力的法術,發病也沒有以往那麼頻繁。
至少他重生以來,還沒有複發過,這是第一次。
淩清秋很能忍痛,他早已習慣了那麼多年的病痛折磨,甚至在這種情況下,還依然能做到麵不改色。
就隻有從稍顯急促淩亂的呼吸聲中,才能窺見幾分他的痛苦。
但沈卿塵本就心細如發,再加上和他一起生活了那麼長時間,後來更是日日同床共枕,更是對他了解頗深。
注意力一直放在他身上,幾乎是他發病的同時,便立刻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
沈卿塵沒有猶豫,立刻解開了對他語言上的禁錮。
“唔……嗯。”
淩清秋還不知道自己能說話了,情不自禁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等到察覺自己發出聲音後,他立馬緊抿住了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沈卿塵坐在他背後,小心避開他身上的傷口扶起他,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想伸手查看他身上哪裡不對勁,卻又怕弄痛他,生生頓住了動作,隻能急切的詢問道:“怎麼了,哪裡疼,是不是心疾又犯了?”
淩清秋心裡一驚,驚訝地想沈卿塵怎麼會知道,忽然又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沈卿塵已經恢複了上一世的記憶,自然也就知道他身患心疾的事。
胸膛越來越憋悶,體內賴以生存的氣仿佛被抽取一空,一股窒息感拉扯著他不斷下墜,眼前一陣陣發黑。
沈卿塵看著淩清秋本就淺淡的嘴唇,一下子失去了血色,眼皮也越來越沉,仿佛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
“青雲!”
心急不已的他立刻召喚出了佩劍,放開懷裡的人,讓他靠著床頭坐著。
然後,就像曾經無數次曾經做過的那樣,解開衣領,鋒利劍尖直指對準自己的胸口。
端起桌子上還帶著燙手溫度的藥碗,碗口對準劍尖直指的方向。
儼然是要直接往淩清秋的藥裡放血。
“等一下!”
淩清秋正處於半暈不暈的狀態,耳邊一陣嗡鳴聲,根本沒聽到沈卿塵將配劍召喚出來的聲音。
本來都要抵抗不住闔上雙眼了,卻被不知哪裡來的光晃了一下眼睛,強撐起眼皮看了一眼,頓時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壞了。
沈卿塵拿劍對著自己的胸口,顯然是又要習慣性給他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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