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的嫁妝怎麼會變成碎石沙土?”
“一定是你們弄錯了,我爹娘這麼愛我疼我,怎麼可能給我木棍碎草當嫁妝?”
薑素心奔到嫁妝處,推開清點嫁妝的戶部人員,抓了一把碎石沙土,難以置信,震驚的叫喊質問。
轉身之間,她拋下一把碎石沙土,穿著血紅的嫁衣,在眾目睽睽之下,又去翻彆的嫁妝箱。
總管大太監和厲大人回過神來,連忙讓下麵的人把所有的嫁妝箱子都打開。
一箱箱嫁妝全被打開,有的箱子放了用布包裹的草木灰,有的箱子放了破衣爛鞋,有的箱子放了大石頭……
看熱鬨的百姓紛紛伸長了脖子,看清了箱子裡的東西,吆喝了起來。
“這是彪武將軍府給自己嫡長女的嫁妝,真是讓我等平頭百姓,開了大眼,長了見識啊!”
“一百二十八抬嫁妝,從吃到喝,從鋪子到莊子,土地,還有那最後的喜棺材,都是假的,都是扔在大街上沒人撿的,彪武將軍府果然夠彪悍啊!”
“哈哈哈,我一個尋常百姓嫁女兒,也講究個實事求是,說陪多少床被子就陪多少床,全都是新的,也沒有濫竽充數過,這高門大戶將軍府,讓我開了眼,開了眼啊!”
“哎哎哎,回頭咱們好好問問全京城上下,不,全大瀾上下,看看誰家嫁女兒,陪嫁破布爛頭,碎石沙土大石頭!”
在場的文武百官沒吱聲,看薑德榮和沈玉娘眼神變了又變,他和傅煊雲不對付,傅煊雲比他年輕,比他能殺敵,比他能立功,他妒忌他很久了。
傅煊雲打了勝仗變成了半殘,皇上賜婚,他接了旨,大家以為他心裡不舒服,會做出點什麼。
但他今天嫁女兒是興高采烈,大家都覺得自己多想了,為君之臣,黃恩浩蕩,就算心裡不舒服也會憋著,沒想到,他搞把自己女兒嫁妝換掉這一出!
這嫁的可是他親生女兒,要不是他女兒把嫁妝捐到國庫,當場清點,真抬進傅王府進了庫,他女兒這一輩子,再也說不清,抬不起頭了!
薑素心為了演戲逼真,一手抓著爛衣,一手拿著一塊石頭,紅著一雙眼,在百姓的議論紛紛中,一步一步的走向薑德榮和沈玉娘。
她把石頭爛衣往他們兩個的麵前一丟:“爹,娘,這就是你們給我準備的嫁妝?”
薑德榮和沈玉娘恨不得現在殺了她,但在眾多目光注視之下,他們連不滿都不敢表現出來。
總管大太監和厲大人跟著走過來,總管大太監率先開口問:“是啊,彪武將軍,夫人,這就是你們給大小姐準備的嫁妝,跟嫁妝單上,十箱都對不到啊!”
厲大人展開手中的嫁妝單,手指著嫁妝單上的官印:“彪武將軍,夫人,你們給大小姐的嫁妝單,是去了京兆府備案敲了官印,過了明路的!”
“大小姐為民為國捐了嫁妝,皇上念著二位的好,親點派遣我過來,接收清點大小姐嫁妝進國庫,現在嫁妝和嫁妝單對不上,還請彪武將軍和夫人給個交代。”
“當然,你們也可以懷疑大小姐的嫁妝在眾目睽睽青天白日之下,被本官調換,本官故意為難你們,咱們一起去京兆府,或者去見皇上查清楚!”
說捐給國庫的東西就是給國庫的,就是皇上的,不管他們怎麼藏,怎麼換,這嫁妝必須得拿出來進國庫!
“誤會,是誤會!”薑德榮麵臨欺君大罪,在眾人審視注視之下,死不承認,開始辯解,甩鍋:“鄧公公,厲大人,我夫妻二人給小女的嫁妝,是一百二十八抬,是嫁妝單上的那些物品,絕對不會錯。”
“想來,我夫妻二人清點過嫁妝,去忙彆的事兒,讓府裡的管家裝箱,管家監守自盜,換了嫁妝!”
薑德榮說完推了一把沈玉娘,她忙不迭的應聲附和:“對對對,鄧公公,厲大人,最後小女嫁妝裝箱,我都交給了府裡的管家,沒有親自盯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