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能硬著頭皮鬆開握住她手臂的雙手,接住了她,哄著她,“你當然是我的女兒,是我的親生女兒,是薑家的大小姐。”
“是我把你接回來的太突然,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這些,想著你三天帶著傅王爺回門,我當著他的麵告訴你,誰知道你誤會。”
“不過現在也好,誤會解除,你是我的女兒,是我的親生女兒,是瑜婉親姐姐!”
他說的聲音之大,恨不得整條街的人都能聽得見,來證明薑素心就是他的女兒,他就是一個愛女者。
薑素心見好就收,在他懷裡嗯嗯了兩聲,委屈的痛哭起來,哭聲之大讓不少百姓共情的抹起了眼淚。
在場的文武百官,個個人精,心裡清楚,薑德榮話中的水分,海了去了。
鄧公公沒有去追究薑素心到底是他養在外麵莊子裡的大小姐,還是什麼表小姐,堂小姐,隻知道欺君之罪滅九族,諒薑德榮也不敢欺君。
而且這件事情他回皇宮會稟皇上,明日上早朝,禦史台也會參。
他配合接收完新娘子的嫁妝進國庫,送新娘子去傅王府就行。
鄧公公張口提醒:“彪武將軍,薑大小姐,因為捐獻清點嫁妝之事,已經耽誤了吉時,現在請彆再耽誤了,傅王爺還在等著,咱家送你過去。”
薑素心從薑德榮懷裡退開,擦了擦眼淚,應著鄧公公,還不忘對薑德榮和沈玉娘諒了一聲:“勞煩鄧公公了,我這就上喜轎,爹娘,女兒去了!”
她沒有讓任何丫鬟嬤嬤扶,轉身上了喜轎,簾子落下來的那一瞬間,她對薑德榮和沈玉娘薑瑜婉一家三口翹起了得意的嘴角。
薑德榮一家三口正好看到,心口被一口氣堵住差點噎過去,又不能表現出來,隻能恭送鄧公公,招呼文武百官進府用餐。
精明的文武百官們看到這麼一出戲,誰還敢在這裡用餐,沒有人敢,花轎一走,鄧公公一走,他們也紛紛告辭,生怕吃了頓飯,回頭連累自己。
薑德榮無法挽留文武百官,隻能顏麵掃地,踩著尊嚴,壓下對薑素心怨恨,撐著笑臉,一一相送。
薑素心在喜轎裡擦乾了眼淚,本應該發紅的眼睛,瞬間紅色消失的一乾二淨,像從來沒哭過一樣!
花轎走了半個時辰,來到了傅王府,一半的文武百官去了彪武將軍府,一半的就在傅王府。
半殘的傅煊雲一身喜袍,坐在素輿,無法用腳踢轎子,用一根木棍,代敲了一下。
薑素心手持團扇遮麵,下了喜轎,看了一眼傅煊雲,五官輪廓的確很英俊,就是臉白消瘦,唇瓣發紫,一副短命相。
薑素心與他一起進了院,不過他是被人抬進去,她是走進去的。
兩人在鄧公公的注視之下,拜了天地,進了洞房。
傅煊雲因半身殘疾,但他是王爺之尊,又是皇上賜婚,鄧公公又在,他還是忍著傷痛去招呼客人!
薑素心一人在房間裡,裝都不裝,放下團扇,從地上摳出一塊青石磚,坐在床上,靜靜等待。
從白天等到晚上,一身酒氣的傅煊雲被送了過來,放在了床上。
房門一關,傅煊雲看向薑素心:“抱歉,讓你嫁給我這麼一個半殘。”
薑素心看見她,印著彼岸花的手臂就傳來了密密麻麻的疼,青樓薑素心對他的恨意波濤洶湧起來。
薑素心寬袖喜袍下的手握著青石磚,來到床邊站定,垂著眼眸望著傅煊雲,“沒關係,我懂一點醫術,你的半殘,我可以醫好。”
傅煊雲瞳孔一緊,失聲道:“你說什麼?”
薑素心麵露微笑,舉起手中青石磚,對著傅煊雲小腿砸下去:“我說,我會醫術,你的半殘,我可以醫,先從打斷你的小腿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