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素心咽喉被扼住,背後砸在牆上,她明明是鬼身,卻感覺到了疼。
這種疼她好久沒有體會到,讓她陌生而又熟悉。
她忍著疼,抬眼望去,隻見扼住她咽喉的,是一個穿著寬袖大白袍,眼睛蒙著黑絲綢,銀發如瀑布垂落在後背的年輕瞎男人。
瞎眼男人一邊扼住她的咽喉,一邊向她傾斜,鼻子微嗅,張口聲音冷漠犀利:“什麼東西,一身鬼味兒,還帶了點人味?”
死瞎子不但能扣住她,讓她疼,還能聞到她一身的鬼味兒,帶點人味,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死瞎子,是一個稀罕物!
薑素心反擊道:“死瞎子,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她說完手往瞎眼男人手臂上一扣,準備扭斷他的手臂。
沒想到瞎眼男人比她更快,一張金色的符紙出現在他另一張手兩指之間,往她額頭上貼來!
金色符紙!
死瞎子是捉鬼天師?
薑素心頭一偏,錯開符紙,抬腳對瞎眼男人下三路踹去。
瞎眼男人反應更快,雙腿一夾,夾住了她的腿,誇讚她道:“鬼東西,很厲害嘛!”
薑素心完全掙脫不了他:“你也不弱,死瞎子!”
瞎眼男人嘴角一揚:“謝謝誇獎,你這樣的鬼東西,我還是第一次見,留下來陪我,嗯?”
知道的是留下來陪他,要她命。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邀約心上人這麼曖昧。
薑素心在他的壓製之下,鬼力根本調動不出來,無法化成虛無逃脫:“像你這樣的死瞎子,我也是頭一次見,你鬆開我,我就留下陪你。”
瞎眼男人手上金色符紙,往她額頭上一貼:“一言為定,你是我的了。”
金色的符紙蓋住了薑素心整張臉,封住了她所有的鬼力,讓她整隻鬼變得軟綿綿的,更彆說攻擊彆人了。
瞎眼男人鬆開夾住她的腿腳的腿,扼住她脖子的手,轉身邊走邊道:“跟上!”
薑素心不想跟上,但額頭上的金色符紙傳來了灼熱,仿佛她不聽話,金色符紙能把她的魂魄燃燒起來。
她無法揭掉貼在她額頭上的符紙,腳像踩在棉花上,身體提不起來任何力氣,跟著那死瞎子。
死瞎子遮住眼睛的黑綢帶,很長,垂落在他的銀發上,夜風一吹,飄蕩了起來,看著比她這個鬼還像鬼。
薑素心跟著他走了好幾步,看見了一個黑轎子。
死瞎子已經坐在了轎子裡,正在對她勾手,跟喚狗似的,就差嘬嘬嘬了。
薑素心在心裡想著回頭查一查死瞎子的祖宗十八代,要是沒投胎,回去就找他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