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素心想著因平安公主的事情借太後的手,回去兵不血刃,就能打了傅家祖父祖母二房三房。
沒想到太後讓她驚喜,隨手抽了把刀給她,讓她握刀去砍,這太讓她始料未及了。
她開口表示立場和謝意:“謝謝太後娘娘,我幫助平安公主是舉手之勞,是心甘情願,不求回報。”
“您因平安公主的事情要認我做女兒,我受之有愧,要不您給我派一個掌事姑姑,隨我回傅王府,教我人情世故,教我管家,替我買賣挑選忠誠的丫鬟和下人。”
“如此一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把傅家祖父祖母和二房三房兩家送回傅宅,傅王爺也不好說什麼!”
太後手拍在了她的手上,欣慰道:“若是旁人一聽哀家認其做女兒,必然馬上跪地磕頭謝恩,生怕哀家反悔,你卻不一樣,為了不讓哀家去皇上那裡討人情,隻向哀家討個掌事姑姑。”
“這是平安的平安鐲,是哀家親自畫的樣式,看人打的,給你,你莫要嫌棄,隨哀家一起回皇宮,找皇上冊封,你這個女兒,哀家認定了!”
太後說著把一對平安鐲拿了出來,一銀一金實心平安鐲,推拉伸縮,套在薑素心手腕上,大小正好。
太後摸在平安鐲上,眼圈又紅了,她想這是平安給她選的另外一個女兒,她保護不了平安,她定然能保護了她!
轎子被抬起往皇宮方向去。
轎子約摸行走半盞茶功夫,太後的轎子與另外一個轎子擦肩而過,薑素心聞到一股熟悉捉鬼天師的味道。
鑒於太後坐旁邊,她沒有掀簾子看,乖巧無害的坐在太後的旁邊。
與太後轎子擦肩而過的轎子,來到城隍廟門口,落轎之地恰好是之前太後轎子停的地方。
轎簾被掀開,銀發如瀑布,雙眼蒙著黑絲綢帶穿著大白袍年輕男子,麵朝城隍廟,恍若能看見一樣。
昨晚被他貼金色符紙的鬼東西氣息,明明就在這,為什麼沒有了?
難道她真的是一個魂魄,今日進了城隍廟,從城隍廟下去了?
白袍銀發年輕男子感受不到他要尋找的鬼氣,隻得放下轎簾,重新坐回轎子裡。
薑素心帶平安公主去城隍廟送她走,又和太後回皇宮,在來回路程裡,皇上已經命令刑部,大理寺,京城府尹,三方一起,捉拿左太妃一家眾人。
太後的母家鄭國公府聽到宮廷傳來的消息,氣得直拍桌子,讓家裡的小輩,去配合刑部,大理寺,府尹要為他們逝去多年的平安公主討回公道。
左明珠已死,碧玉宮以阿越為首所有宮女太監,全部被收押起來,沒有被嚴刑逼供,他們主動把知道左明珠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左明珠除了涉嫌殺害平安公主,自己的兒子之外,她還涉嫌給先皇後下毒,讓先皇後臥病久治不愈而亡。
宮中太監宮女的證詞被遞到了刑部,大理寺,府尹,他們就開始順著這個查是誰給左明珠提供的毒藥?
待太後帶著薑素心回到皇宮,未做停留,直接去了皇上的天和殿。
按理說天和殿是曆來大瀾皇上辦公之地,又是當今皇上瀾滄瀛常住之地,應該是龍氣所在,王氣最盛的地方,薑素心都想著以她的鬼身來到這個地兒,多少都會受到點影響,魂魄會被灼傷。
但她又不能不來,她來了之後才發現。
陰涼!
天和殿沒有想象中王氣龍氣大盛,卻是陰涼的很。
這種陰涼還不同於地府鬼界帶著毛孔悚然的陰涼,它像是有一隻至陰之物強勢蓋過王氣龍氣的陰涼。
薑素心不用害怕被灼傷,壓著心中疑惑,跟著太後進了太和殿,裡麵更涼了。
她在裡麵看到坐在素輿上的傅煊雲,和坐在主位上的皇上瀾滄瀛!
瀾滄瀛很年輕,很俊美,坐在那裡,渾身氣場強大,王氣十足,又帶著絲絲冷。
太後進來就向瀾滄瀛表明要認薑素心為女兒,請求他冊封她為郡安公主。
皇上尚未說話,傅煊雲擰起眉頭,如刀鋒般銳利的目光看向薑素心。
薑素心站在太後身側,垂著眼眸寵辱不驚,從容不迫,比世家小姐更加像世家小姐。
瀾滄瀛視線也落在了薑素心身上,緩緩開口,聲音微沉嘶啞:“既是太後所請,朕便允了,冊封傅王妃薑素心為郡安公主,賞食邑三百戶!”
薑素心聽到熟悉的聲音,猛然抬頭看向高台坐著瀾滄瀛,是他,昨天晚上把她拖上床,翻來覆去,煎來煎去的男人。
好,這就能說得通為什麼那間屋子裡的法器那麼多,能強製壓住她的鬼力。
睡她的男人是大瀾的皇上,捉住她的瞎眼天師聽命於他。
她跟蹤傅煊雲,他也是在那個大宅處消失的,也就是說他裝半殘這事兒,瀾滄瀛是知道的,甚至極有可能是他們的一場算計。
瀾滄瀛因薑素心抬頭,與她的目光撞在一起,四目相對,誰也沒有移開。
“素心……”
太後見薑素心遲遲沒有謝恩,看向她,卻見她跟皇上對視,叫了一聲,提醒她。
薑素心回神,錯開了和瀾滄瀛對視,垂眸,半屈膝跪地:“臣妹,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瀾滄瀛眼底暗湧升起,抬手:“皇妹不必多禮,以後沒事常和傅王爺進宮陪陪母後就好。”
薑素心應聲道:“是,皇上!”
她拿了聖旨,跟太後告了彆,帶了太後指派給她的兩個姑姑一個公公,和傅煊雲離開了皇宮。
馬車遠離皇宮之後,傅煊雲一把拽過她的手腕,把她拉近自己,低著聲音向她發難:“薑素心,我真是小瞧了你,去一趟後宮,竟然能翻出三十幾年的案子,查出平安公主是被他殺而不是失足!”
薑素心被拉的猝不及防,差點撞在他身上:“你不但小瞧我,你還小瞧了你的祖母。”
傅煊雲怒道:“跟我祖母有什麼關係,你不要胡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