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娃簡直是個吃貨,一路上都在吃東西。
溫三念按照莉莉絲給的方向約莫走了三四個小時,遇到了第一個岔路口。
之前在樹林裡一直是按照方向走,需得頻頻扒拉開有人高的草枝,現在陡然出現兩條涇渭分明的道路,溫三念輕輕捏了捏帕娃的鹿耳。
“喂,往哪走啊。”
帕娃舔了舔嘴邊的汁液,一臉意猶未儘。
“我不知道呀。”
“怎麼可能!你媽說你知道的!”
“母親大人說我知道難道我就真的知道嗎?我才出生幾天,連變成鹿人的能力都沒有,腦子也是小小一個!”
溫三念聽見這話,眉頭一挑,不由再次思索起莉莉絲說過的話。
難道莉莉絲在騙自己,隻是想讓她把帕娃帶走?
不對,鹿人族對新生兒如此重視,怎麼會把帕娃置於險地,這幾乎是把帕娃的性命交給一個認識不到幾天的人,無異於托孤。
人與人之間,托孤是最大的信任了。
鹿人和自己的卡牌有強關聯性,相信自己是因為卡牌,種種線索聯係在一起,現在看來更像是帕娃還沒找到知道路的方法。
溫三念找了塊空地坐下,走了這麼久她也累了,乾脆從卡牌裡拿了些食物,打算等帕娃慢慢想。
“你好好想想怎麼去小月崖!”
帕娃點點腦袋,大眼珠子盯著她不斷拿出的食物。
卡牌裡的食物都是最原始的肉,水,鹽......溫三念前幾天和鹿人在一起都是靠吃生紅薯水果,幾天沒吃一點油腥,她搓搓手,打算給自己做頓大餐。
溫三念從家裡出來的時候特地帶了打火機,她在腳下籠了些乾樹枝和草枝,草草生了頓火。
帕娃湊的太近,被塵土撲了鼻,忽的打了個噴嚏,火星子很快滅了。
“你乾什麼!”溫三念拿樹枝戳他腦袋。
帕娃用蹄子捂著嘴筒子上跟黑豆似的兩個鼻孔。
“難聞死了,你左手邊的藤蔓明明是最好的生火材料,乾什麼要撿這些?”
左邊?
溫三年扭頭看去,並未立刻找到帕娃指的是什麼,經他指示後,目光才落到一種莖乾細長,末端如海膽似的藤蔓,藤蔓正牢牢的紮在樹乾裡,看樣子是寄生植物。
“還活著的東西怎麼可能點著啊!”
“你把它的果實摘下來,就是那個黑色的刺球,往火堆裡扔,它在受到撞擊時會產生熱量,瞬間引火。”
溫三念聽著帕娃的話,半信半疑摘下,扔進剛才的火堆裡。
然而沒有反應。
“用力點。”帕娃往後躲。
溫三念又扯下一個刺球,扔到地麵,頃刻間,火光竄了起來,差點燎到她的褲子。
“居然是真的。”
她咽了咽口水,把剛才自己醃製好的肉放上去烤,又往火堆裡扔了幾個紅薯土豆。
溫三念用了三個刺球才把肉烤熟,把那棵樹上剩下的刺球都揣進了包裡,森林裡這種刺球很常見,她機靈些,知道防患於未然。
火太大了,不過牛肉被她切成了小塊插在木棍子上,撒滿了調料,吃起來就跟燒烤似的,雖然有些費腮幫子,倒也解饞。
她這才有空問帕娃。
“你怎麼知道這個能點火,你不是才出生幾天嗎。”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知道的。”
帕娃用蹄子拍開外表被燒成焦炭的紅薯,啃食柔軟甜蜜的紅薯芯。
“反正就在腦子裡,一張嘴就說出來了。”
溫三念覺得奇怪,可帕娃這幾天確實都和她在一起,魔獸的事情她也不懂,隻能半信半疑,一出生就帶有生活常識,可能是它們的生存之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