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女兒早就跟他懷疑過這件事情可能另有內情,他當初也是心有疑慮,但親眼所見還是讓他怒火中燒。
韓應元怒火衝頂,看著二皇子沉聲道:“聽聞殿下在宮宴上將錦棠推下水,不知我侄女犯了何錯,要殿下如此羞辱?”
這話一出,室內瞬間一片安靜。
韓錦棠心道不好,立刻說道:“三叔,之前不過是一場誤會……”
“誤會?”韓應元蹙眉看向韓錦棠,“錦棠,你爹娘信中寫得清清楚楚,怎麼會是誤會?我們韓家的女兒雖不如皇子尊貴,卻也不是任人折辱的。”
說著,韓應元不給韓錦棠說話的機會,看向二皇子又厲聲質問:“二皇子殿下,微臣雖官職低微,卻也是朝廷官員。楊妃娘娘一道命令,便讓我們韓家的姑娘千裡跋涉抵達金城。微臣鬥膽一問,不知楊妃娘娘為何要見我們家其他的姑娘,殿下可知此事?”
李承延狐疑地看著韓應元,他的母妃何時說要見韓家其他姑娘?
韓錦棠心道要糟,這件事情她還沒跟二皇子提起,臉色驟然一變,立刻揚聲製止韓應元道:“三叔……”
“錦棠,你爹娘就是這樣教你規矩的?隨便打斷長輩的話?”
韓錦棠臉上的笑容已經繃不住了,聽著三叔拿著長輩的身份壓她,心裡已經猜到,怕是三叔已經知道了金城的事情。
“三叔,不是侄女對長輩不敬,隻是這件事情另有內情。三叔想知道什麼,回頭侄女自會跟三叔解釋。”
“有什麼話不能當著二皇子殿下的麵說個清楚?這件事情與楊妃娘娘、與殿下都有關係,何須避諱?”
韓應元步步緊逼,韓錦棠心中生惱,隻得轉過身,背對著韓應元給二皇子使了個眼色。
二皇子這才知道,韓錦棠居然膽大包天,借著他母妃的名義將韓家姐妹騙來金城。
她要做什麼?
但眼下二人還要聯手對付太子,他眼中的不悅一閃而逝,看著韓應元道:“韓教諭,確有此事。隻是我事情繁多,一時間竟沒想起來,倒是讓你誤會了。”
韓應元在韓錦棠背過身去時,心頭已經確定了,勝玉所言,句句屬實。
若是二皇子因他無禮的質問而大怒,那他還能安心幾分,偏偏二皇子咽下不悅,還如此和顏悅色地與他解釋,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們對他的女兒確實有圖謀,而且所圖甚大!
韓應元一顆心沉了下去,麵上卻是絲毫不顯,又作出幾分書生意氣的模樣,道:“殿下既不喜錦棠,厭惡這門親事,我們韓家的姑娘不敢高攀殿下。我自會勸說大哥上折子,請皇上收回成命。至於我們韓家其他的姑娘,粗鄙陋顏,就不驚擾殿下了。”
他是教諭,本就是教導學生的,有幾分書生意氣,目中無塵,彆人也隻會罵他一身傲骨誤前程,卻不會說他做的不對!
二皇子,太子,他們家哪一個都不能沾,眼下正該快刀斬亂麻。
而且,這種關口,二皇子還不能明目張膽報複他。
一來有太子的人盯著,二來不能落人口舌。
畢竟,他已經有謀殺未婚妻的惡名在先,眼下修複聲譽才是他最緊要的事情。
幾乎是眨眼間,韓應元不僅做了決定,還立刻執行直接對上了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