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的牌匾上雖然被苔蘚爬滿，依舊可以看到苔蘚下麵雕刻的名字。
鎮河廟。
磅礴大氣與詭異，死寂與生生不息，同時出現在這裡。
路生並沒有到過這個地方，即使昨天在水下待了一段時間，也不過是在一塊區域內轉了轉，那裡的植物也沒有這裡這麼單一隻剩苔蘚。
他並沒有潛到水底最深處，所以錯過了這裡。
“這些屍體是你搬過來的？”路生看著那座廟問道。
“不是，他們是被水流帶到這裡的。”
淵麟放開了路生但還抓著他的手腕，“你將廟裡的神像修補好，我將你送回水麵，否則我現在鬆手，你將因為承受不住水的力量爆裂而死。”
淵麟挑了個最快的死法恐嚇。
“這是威脅？可惜對我無效。”路生從淵麟的手中抽出手腕，水深導致的傷害扣掉了他兩萬多血，但也僅此而已，不過兩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回滿。
白日影狀態並不需要呼吸，所以他也沒有水下呼吸的煩惱。
淵麟看著路生的動作不知為何突然生出一股煩躁，他明明有更好的方式可以說服它。
路生自如的在水中控製動作，他向淵麟說道，“交易的內容換一下怎麼樣？我幫你修補神像，你回答我的問題，不許說謊，不許隱瞞。”
“嗬，你倒是想的好，不許抵抗，不許說謊，不許隱瞞，這麼獨裁？”淵麟壓下那股煩躁，隻是語氣中不免帶上一點維持不住冰冷的陰陽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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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麟知道路生特殊，但沒想到路生連水下也可以行動自如不受影響，這樣就不用擔心搶回來後他不適應水下的生活了。
淵麟隱秘的有些失望，路生無論做什麼都必須有它在身邊的生活還未開始就破滅了。
“你答不答應吧。”路生有恃無恐，對方既然將他一起帶過來，肯定是有事情需要他做。而他，有很多問題要問淵麟。
“我隻能答應不說謊。”淵麟退了一步。
“那你不能不回答，那種簡短的也不算。”路生深知這語言陷阱中能作的文章有多少，他繼續打補丁。
“要求真多。”淵麟斂下眉眼狀似不耐煩，它回道，“知道了。”
“友情提示，如果你不遵守規則，那麼我亦是同樣，我會期待與你的戰鬥。”路生離開前看著淵麟，向它露出第一個正對它的笑容。
那其中蘊含的意思分明是，[我期待你向我臣服]。
看著路生遊向鎮河廟的背影淵麟雖然對路生的不信任感到不快，但它依舊心情好了一點，它眯起眼睛，像是看著獵物自投羅網一般，又像是對他說的話也升起了期待。
當假話說多了就會變成真的，一件事情隻要有先例那就是合理的，哪怕這個先例是假的。
造了那麼久的勢，此時能用上也不算浪費，不過三五百年的布局，僅此而已。
淵麟的圖謀不軌是路生不知道的，他從屍體中遊過。
水流帶著屍體起起伏伏，仿若朝拜。
它們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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