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的下落已經問出來了,它們被埋在正對長夏那個戲院柳樹的地方,鉛筆則是被他帶回家燒掉了。”
在這個沒有監控留痕的時代銷毀證據很容易,而且鉛筆不像刀具那般銷毀困難,之後需要用到隻能是去尋找替代品。
宋百也問出了魯方來這內側鎮子的原因,“他要去山上拜樹神。”
“樹神?這鎮子裡還有神明?”路生真心有些頭疼,不是說神明隱退了嗎?結果一個夜遊神冒出來了不算,還來了個什麼樹神。
宋百搖頭,“不是隊長想的那個神,隻是一種習俗。”
“木匠在要進行大規模伐木之前祭拜山中最高大的那棵樹,也就是所謂的樹神,向對方承諾春天時將會種下樹苗,來換取砍樹的資格。”
“魯方是代替他父親來拜的,他父親年紀大腿腳不好,恐誤了鎮民們出發的時辰。”
“砍淹河鬆的地方需要沿著河流逆流而上,目的地倒還是這座山。”路生偏頭望向在黑夜中更顯龐大,壓迫感十足,宛如凝視著鎮子的活物。
他盯著那山上不甚明顯的瀑布水流,“明天你的船準備好了嗎?雇人開船還是怎麼說。”
路生在練習間隙的休息時間裡向胡祈舞打聽到了這座山的名字,棺山。
這是這座山在舊衙門裡登名造冊記錄的真實名字。
路生在得到山的名字後欲言又止,不管是白幡鎮還是棺山,亦或者仗儀祭聽這樣的名字,著實和開席就差一個“嗩呐”了。
在這裡就沒有什麼是顯得吉利的。
“目前得到的所有消息中都沒有說一家的船上隻能有自家人,所以我們一艘船就可以了。”宋百將地麵上散亂的東西擺放整齊。
“今天出現的小鬼不算難纏,就怕每天的難度都是遞增的,趁著明天不用以家庭為單位活動,我們可以在白天探索一些其他地方。”
比如水下。
作為紫級副本,白幡鎮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都有它的殺機。白天需要按照身份行動,夜晚則是會有不死鬼來侵擾,二十四小時無間斷難以好好休息。
而且最惡心的一點還是那個不能被發現不是本人的硬性要求。
如果說暴露了被打成妖邪喊打喊殺還能靠實力反殺躲避,那麼成功活下來要考慮的便是如何繼續參與告祭節的流程。
所有得到的關於告祭節流程的信息中都在強調一個概念,“家人”。
暴露了身份是不可能再被身份中的家人當作家人的,自然也就無法繼續再參與告祭節。
也就永遠無法通關副本。
若是相信了開始副本播報時施加的暗示,隻以為殺機是身份暴露之後的追殺那就大錯特錯了。
它不是自詡暴力玩家那些人的退路,而是遊戲隨手為玩家們隱藏起的絕路。
過了今夜就是第四天,副本內的流程即將過半,路生也確實不太放心散養他的隊友們。
“那就用我的船吧,我搞個結實些的,明天早上再和他們說一起砍樹的事。”路生摸了摸下巴,“宋百你異化過嗎?我是說在汙染副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