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人們不會拒絕自己的房子帶地下室一樣,不會有人會拒絕留下後手掩藏底牌。
對於龍國來說,所有預案都是必須要準備的,不管它看起來是否荒唐,是否不講人性。
龍國的過分謹慎對於路生來說倒是十分受用,當一個人想討好一個人時會千方百計,而一個國家的示好隻會讓這種被討好的舒適呈指數倍增長。
路生確實有點在意歌德的精神狀態,當初撿到歌德的時候他便表現出了十分明顯的創傷後遺症。
離開副本在大世界再看到歌德的時候,歌德看起來正常了不少,但創傷後遺症並非痊愈,而是由外轉內,這個階段的主要特征便是用殺戮來打破曾經的恐懼。
這種粗暴的自愈方式他隻在帝國軍隊的身上見過。
好在之後在大世界相處的一周裡,歌德的創傷後遺症在正向逐步恢複。鰩魚市中的歌德更是近乎痊愈,在研究所裡待了很久看上去也沒有被觸發的樣子。
但剛剛歌德的創傷後遺症疑似複發,走路也要和他貼著不說,還時不時向周圍露出充滿殺意的眼神。
可研究所裡都是綠名,沒有敵人。
路生接過契約查看,上麵的條款很簡單,隻有龍國的永遠不主動傷害他和他朋友,沒有任何要求他需要做什麼。
路生自動將朋友這個詞替換成隊友,那這不就是在說,龍國會是他的安全區?
他當即簽了契約,契約紙分成一式三份,兩份分彆落入了路生和龍國代理人手中,剩下的一份燃燒殆儘。
見路生接受契約,研究員鬆了口氣,他的主要任務完成了,但接下來路生的話卻是打破了他內心的僥幸。
“雖然我並不反感你們的重視,但你們也應該清楚一些事情,我不會留在官將首。”
“你們應該對我有過側寫分析,除非必要的時候,我更喜歡當一個普通的玩家,你們不需要對我特殊關注。”
“說來你可能不信,我是個社恐的來著。”路生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
自從玩了這個遊戲,和各種npc接觸,時不時還要因為遊戲任務和自己的探索遊戲獎勵機製而進行一些麵向多人的組織行動。
雖然不需要自己上去演講,但還是感覺屍體溫溫的。
路生坐在池邊,俯身去撈水中的月亮。金色的發絲絲絲縷縷的垂落在水中,白皙的足上裝飾著寶石,伴隨著蕩漾開的水波紋折射出星彩。
他身上的鬥篷似是因為阻礙動作而被揮到了一邊,被裝點的十分精致的奶油內陷若隱若現。
昏黃的燈光模糊了距離,仿佛,眼前人觸手可及。
研究員不由得向路生走近了兩步,硬生被耳機裡椅子翻倒的聲響給震醒。
這個場地是他布置的,但在少年身上發揮了它最大的威力。
水中的月亮是撈不到的,路生做戲做全套,指尖伸進水中卻好似真的碰到了什麼實體,溫潤冰涼。
?
豆豆眼正與浸在水中的鬥篷衣角較勁,那水中的東西會是什麼?
但長生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讓他忘了這個小插曲。
長生悠悠出聲,暗啞的聲音中含著吃味,“隻是一個被派出來示好的棋子,至於用上蜂蜜陷阱嗎?”
他從沒看過路生對誰主動用過魅惑,他也並不需要做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