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路生回到城隍廟的時候等的人還沒來，他用百鬼奉行召出廟祝，廟祝看到因為戰鬥而淩亂的城隍廟內下意識的便收拾起了現場。
蒲團拍打掉灰塵放回原位，被割斷或燒焦的垂幡直接扯下來不要，但被各種技能打的漏風的牆壁和已經斷裂的立柱廟祝是真沒什麼辦法。
供桌上的陰神畫像也在戰鬥中被擊碎了邊角，廟祝望著那著官袍手拿城隍印的威嚴畫像，蒼老的麵孔上沒什麼表情卻又仿佛很複雜。
“少爺的世界也有神嗎？“
路生靜靜的倚靠在供桌旁，從廟祝被召出來後的一係列收拾的動作開始他就沒有打擾，聽到問題他回答道。
“不知道，敬神的傳統一直都有，但沒有人說自己見過神。”
等待戰鬥的休息間隙路生不介意和人閒聊，“而且我那裡很難說什麼情況真正用得上求神拜佛。”
向著星際邊界探索的大航行時代中人們更傾向於相信自己，曆史上那麼多次的大災變都挺過來了，人類自己便可以創造奇跡。
神明什麼的，曆史沒有記載，那就應該是沒出現過吧。
“這樣嗎，那好像也不錯。從來沒有出現過就不會讓人擔心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會變得像現在這樣。”
他們本來是有神明的，還都是很好的神。
這好像更加可悲。
廟祝將供桌上被打翻的香爐擺正，灑落的香灰被綠色的風吹散到空氣裡，他在供桌旁的台子上沒找到放在那裡的線香，還是路生從背包裡取出了一小把抽到的白色品質檀香。
“用這個吧，之前那些用人魚內臟做成的香城隍大抵是不喜歡的，不然地上出了這麼多亂子高低它們得上來看看。”
他們都知道這是假話，神不可能再度出現。
路生看到了太多夫子許對半淹河的布置，而廟祝每日在點香敬神中感受著原本那玄之又玄的力量日漸流失直至消失不見，他們最是清楚神會消失的事實。
廟祝接過檀香點了三支拜了拜插在香爐上，“少爺召我出來是需要我做什麼？”
廟祝早該問的，隻是乾了幾十年甚至遺忘並替代了原本名字的廟祝，身體的習慣比思想先開始行動。
“等下來的不管是胡祈舞還是鎮長，你先上前吸引注意力打消他的疑慮。如果是鎮長還好說，胡祈舞的能力你也知道有多不講道理，萬一跑了很難抓回來的。”
成功獲得技能【祈舞】的路生知道這個技能有多bug，這就相當於他曾經用過的極樂翼使狀態的大招，都是類比許願機的範疇。
沒等路生說完，廟外腳步聲就已經傳來。披上隱身鬥篷路生躲在了廟門後麵，他探頭看向門外，來的人是胡祈舞。
冷清的街道上隻有胡祈舞一人，他在看到大開的廟門和廟內的狼藉後麵色一沉，範圍內濃度降低到幾乎沒有的某些願景讓他察覺到了什麼。
“魚呢？”胡祈舞踏入廟內麵對廟祝的第一件事就是發問。
“被搶走了，連做好的線香都沒了。”廟祝因為成了式神狀態刷新倒是看不出狼狽，反而有種理直氣壯的無賴。
物似主人形，廟祝即使是年紀大了學習能力也不差。
“你故意放它們走的？若是讓鎮長知道他會拉著你同歸於儘的。”胡祈舞看著廟內殘留的戰鬥痕跡得出一個詭異的結論，這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廟祝竟然是被壓著打的那一方？
“這些魚已經壓製不住它們了，留著沒有用的東西還有什麼意義嗎。
而且就剩下三天時間，我之前提議的抓真正源頭的那條魚被你們否決了，那現在的局麵也怪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