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淹河的源頭出自棺山上的瀑布,在瀑布到白幡鎮這一段的河流旁,棺山的左側山體呈包夾之勢,將河流內嵌於山中。
盤虯臥龍的樹乾從岩崖的縫隙中生出,枝葉半是蕭瑟半是翠綠。
身後逐漸趕來的船隻自帶嘈雜的聲音。
“能看到淹河鬆了!有幾年沒出來采鬆,也不知道手藝退沒退步。”
“噗,我記得之前有個采鬆搞錯方向砍斷自己腳下樹枝的家夥,怎麼長得和你有點像哈哈哈哈哈哈。”
“船彆擋路!把船停到水中央去,兩側留出位置來,不然鬆木落下時容易砸到船還運不出去!”
除了白色快艇一直保持著勻速行駛,其他的船隻在到達這一處區域時不免慢了些速度。
既是要好好挑選想要的鬆木,也是因為這裡的水流湍急,想要找準位置穩定船隻比較艱難。
岩壁上的鬆木越往高處長勢越好,當其他船隻到達時看到崖壁頂端的那棵自成一林的盤虯鬆木不免發出感歎。
“快看,是樹王!”
“好大!這棵要是砍下來能擋住至少一半的水道吧!”
有人已經開始盤算著怎麼才能砍下這棵樹王,淹河鬆的品相越好燒出來的祭飯才越香,逝去家人們可以庇佑他們的能力越強。
對於之前經常參與采鬆備柴的人來說這棵樹王難采,但不是不能采。
宋百將船隻調整了下速度使其與水流的速度相互抵消可以停在樹王正下方的河流中央,“船身不穩定,離開的時候注意些。”
“這話你還是和他說吧,這裡也就隻有他的身手需要擔憂。”長夏朝歌德努努嘴,端得是一副想讓歌德打人的模樣。
歌德不算靈巧係,相同的敏捷屬性也比不上一個自小訓練的殺手和通過了不知道多少副本的再生之沼成員。
歌德的瞳孔有些微向豎瞳發展,他歪著頭,姝麗的麵孔搭配海藻般雪白的長發更像是什麼詭異的洋娃娃。
但洋娃娃說出的話可不客氣,“身手什麼的之後回去時比試一番不就知道了?你要是想那生死局也可以,主人還可以做裁判,贏的人才有資格活下去。”
他的話語在“主人”二字上加了重音,裡麵滿是躍躍欲試的獸性。
“好啊,不過那乾脆把他也加上吧,最強的才有資格活下去不是嗎?”長夏指了指悶聲乾活的宋百。
長夏知道歌德的想法,他們都是一樣的。但他可不能容許有人坐享其成。
聽著聲音觀察四周的路生有些微妙的欣慰,總算是知道忍一忍等出了副本再打架了。
但似乎也不是什麼值得欣慰的事情。
路生伸手敲了敲湊過來的白毛大狗的頭,“彆鬨,要起霧了。”
經常使用白霧和灰霾這兩個裝備他也知道一些將要起霧的征兆,更何況空氣裡的水汽增加的太快,河邊的空氣已經開始泛白了。
眼看著其他船熱火朝天的架繩索停船,背著斧子攀崖壁,路生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快些砍完離開這裡吧,躲是躲不掉的,隻能速戰速決。”長夏往路生手中塞了一把斧子,“貼了鋒銳符,時效十分鐘。”
龍國的玩家總是不缺符籙的,默默工作的宋百不光給斧子貼了鋒銳,還給繩子和船上都貼了堅韌。
路生掂了掂斧子望向後方那些用繩索牽著占據了河流中心的船隻,“那邊還有三個玩家,不過都不太健康,應該是昨晚製造出動靜的一員。”
“他們要是落水了可以隨手撈一把問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