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祭引,如同蠟燭一般點亮自己,用燃燒的可能是壽命也可能是靈魂一類的不知名物質來換取怨氣的消解以達淨化靈魂的目的。
但蠟燭是可以被熔斷的,也會因為雜質的摻雜而燃燒不完全而成為次品無法使用。
在路生看來告祭引的存在實際上是飲鴆止渴般透著難言可悲的,因為燃燒會終有一天支付不起代價而死,隻靠少數人撐起的天空覆蓋不了所有人。
但他們能不燒嗎?
不可能的,告祭是對於他們來說目前唯一發現的可以與鬼抗衡的方式,雖然一年隻能進行一次而且相當於將全鎮的性命放上了天平。
可這是唯一的方式,可以徹底的,沒有後患的“消滅”鬼的方式。
即使知曉是斷頭路,亦要為了保住暫時的和平踏上去。
當然,告祭的方式現在已經不完全能適用於白幡鎮甚至是白幡鎮所在的世界了。
怨鬼出現的越來越快且像滾雪球一樣越出越多實力更是增長飛快,先不說有沒有足夠的告祭引可以壓過天平,之後在鬼物的侵襲下普通人能不能活到一年一次的告祭都是個問題。
所以對抗鬼的方式必須改變了,功德是一個無後顧之憂的好方向。隻是還需要讓其能切實的運行下去。
“在一個儀式之中物質本身大約是最不重要的,起到本質作用的是其所攜帶的概念,也可以說是某種客觀規律或者思想。”
路生發現怎麼捏小東西都不會捏碎後不由得放鬆了些力氣。
嘎吱嘎吱的細微聲響有些解壓,還帶著啪嗒啪嗒的節奏感。
“比如引路戲其實不用去在乎什麼樣的表現形式,所要在乎的隻有兩件事情。“
路生抬眸並凝神看向前方虛空中圍繞於此的十張半虛幻的幕布。
藍色的線條摻雜在黑紅色的線條中共同鉤織出了同時肩負科技與能量感的直播屏幕,
白色的不知名文字如遊魚般不定巡遊,仿佛再看下去就會遊魚就會變換成可以認知的形態將文字解析。
那些屏幕之間的距離不近,因為屏幕互相之間並不影響,不用在乎會不會阻礙視線,隻用找尋自己所跟隨的明星拍他所在的畫麵就行。
可他越是看久了,就越是有擠擠挨挨,仿佛周身全部被屏幕擠滿圍觀的奇異感覺。
這就是觀眾啊。
觀看大於參與,冷漠大於在意。
但也是明知道很難與明星產生聯係卻毫無負擔的付出情感並消耗自己的資源隻為了某種讓對方過得好就可以,或者自己開心就好的心情的,奇特而又矛盾的產物。
路生隱秘的勾起了下嘴角,些許的嘲弄混雜真誠的無奈與歡喜。宛若漆黑夜幕下的煙火,又像晴空雨上懸掛的彩虹般迤邐。
“隻要是能吸引觀眾的[戲]就好了,隻需要演出這三出戲就好了,二者選擇一個就可以。”
因為無直播間無主位拍攝,其他直播間無法侵占主位的畫麵中隻能捕捉到一瞬間為了它們而產生的美景。
注意到這轉瞬即逝笑容的人寥寥無幾,她們的發言淹沒在彈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