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生承認他就是故意的。
淵麟作為生活在半淹河中的鮫人，還是花費了百年時間在白幡鎮中搭建儀式祭台就差最後一步的就能飛升的老怪物，河裡多了這些人魚它不可能不關注。
尤其它們還是在它的計劃下誕生的。
人魚們要尋找神像的消息，或者說他要找神像的消息淵麟一定會接收到。
這場見麵是必然的。
“你要我幫你處理河裡的那些鬼？”淵麟有些意外但麵上不顯，放在以前他絕對不會管這樣的事情，但現在他覺得幫忙清理掉那些鬼也不是難事。
這些整天泡在水裡沒有理智的瘋子確實不應該讓路生親自動手，尤其是......
淵麟眸色暗了些，路生總是很不在意他自己會不會受傷，屆時場麵亂起來就更是不會管。
“不，它們已經被削弱了很多算不上大麻煩，我還不至於因為它們就來向你尋求合作。”
路生確實自始至終都不認為白幡鎮中的怪難打，難得是最高評分以及全員通關。
“明日的告祭節儀式中由我負責開場戲，我了解過過去的慣例，這流傳許久的戲劇是你的手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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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麟表情並沒有任何被戳中心事一類的變化，甚至它還有點走神。
路生也不惱，他繼續說著，“我知道你想靠戲劇的影響力成仙，但明天就是白幡鎮最後一次告祭節了，這是最適合的機會，錯過了你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
“明天的告祭節上，我幫你達成飛升，你幫我護法拖延時間。”
“我們合作共贏。”
路生和淵麟接觸的時間不長，但從收集到的信息和印象大致側寫下來可以確定淵麟十分傲氣並且得道成仙幾乎已經成為了執念。
路生認為自己一定不會被拒絕，但世間的陰差陽錯從未停止。
淵麟拒絕了。
淵麟與路生平視，認真的一字一句說道，“我不會成仙，你也不許進行祈舞儀式。”
“明天我會幫忙保護你那些附庸，不需要報酬，隻要你們屆時離開白幡鎮。”
正常人被這樣近乎對抗宣言的拒絕都會生氣，但路生隻是望向淵麟沒什麼表情，他歪著頭仿佛隻是疑惑不解緣由，
“為什麼？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為什麼？因為這樣你會死夠不夠。”淵麟看著路生這般表現顧不得遮掩自己的真實情緒。他會來這裡就是為了勸路生停下來。
成仙的必經之路就是儀式，所以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怎麼能裝作看不見。
隻要有足夠願景便可以修改現實的祈舞，橫跨兩側足夠覆蓋整個白幡鎮的集願陣，飛升引來的世界投注......
祈舞能調用的願景理論上沒有上限，但修改現實時所用到的能量全部由祈舞一個人承載。這種規模的陣法，不管儀式的結果如何，最後這個人都會死。
淵麟抿著唇，看著路生的目光中帶著不安的祈求，路生回望，他的回答卻近乎給淵麟判了死刑。
他笑著說，
“淵麟，我要你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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