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葉葵聞報東一關失守,飛虎寨幾乎全軍覆沒,放聲大哭道:“當初我三寨立誓同盟,不想今日梁兄的飛虎寨幾乎覆滅了。”又有嘍囉急報,姚琰奎拆毀了東一關,與頭關前的沈櫳柯合並一處去了。葉葵沉吟片刻,道:“眼下隻好將東二關好生守衛,不容些許閃失。”就撥八百人守在那裡,自己又登北關,觀望思策。
卻說琰奎回兵後,訴說東一關已經打破,眾皆驚歎。琰奎詢問此處戰況,櫳柯道:“晚間去頭關下討戰了一番,那廝隻是不出,無奈何隻得退回來。”琰奎道:“不妨,待我今夜思出良策,明日破他。”
次日,琰奎引了兵馬,來到關下辱罵討戰,吩咐嘍囉將梁震等人的首級當做蹴鞠在關下踢耍。關上眾人雖惱怒至極,然葉葵已下了死令,“擅自開關迎戰者斬!”所以隻得忍氣吞聲,隻是在關上惡狠狠的放箭。琰奎見激他不得,隻好下令退入林中避暑休整,自坐在一個木樁上苦思冥想,整整過去一個時辰,豁然跳起來道:“有了!”櫳柯急問道:“哥哥可是想到了破關之法?”琰奎問眾人道:“能將箭射多少步?”嘍囉多言能射四五十多步,頭領不過七八十步。琰奎笑謂櫳柯道:“兄弟能射幾步?”櫳柯笑道:“哥哥休要取笑,小弟隻能射一百五十步。”琰奎道:“快些裝備停當,隨我去破關。”眾皆疑惑,儘猜不出他的心思。
關上守軍見琰奎又來,急忙守護,不敢懈怠放鬆。卻說升炎山兵馬到了離關門約莫還有三百來步時,琰奎道:“看我射他幾個嘍囉。”眾皆驚疑不信。看琰奎取過千斤神臂弓,拉了個滿月,細看分明,嗖的一箭射去!箭到處一名嘍囉應聲翻下關來。兩方人馬皆驚悚不小,櫳柯驚歎道:“便是那養由基、李廣也比不得哥哥!”琰奎又把箭頭對準,關上眾人見了,急忙伏身躲避。琰奎搭箭在手,並不放下,隻待有出來探頭的。果不其然,少時,便有幾個膽大的把頭探出來張望,怎料剛剛探出來便教琰奎一箭貫穿頭顱!反複如此,一個時辰內,射死了七個。此後在無人敢把頭探出,琰奎道:“櫳柯兄弟速帶上二十員手腳利索的偷摸到關下,爬上關頭搶關。”此時眾人才明白琰奎之意。不表眾人歎服言語,櫳柯即率二十個手腳好的悄悄潛往關下。櫳柯進途中,後邊琰奎又把關上的旗幟一麵一麵射去,關上眾人愈發不敢探出頭來。彼時,櫳柯眾人來到關門下,搭起一丈多高的人牆,櫳柯當先躍到關上。守關的嘍囉哪裡防備,猛見櫳柯上來,驚的魂飛魄散!櫳柯舞動大刀亂斬,當真無人可擋。琰奎也已領著大隊人馬拉起鉤索爬上關來。一時間關頭大亂,琰奎一對雙劍連斬七員頭目,嘍囉更是成片倒去。頭關既破,殘軍狼狽望二關退去。琰奎得了頭關,命眾軍進駐。清點兵馬,殺敵五百餘人,擒獲一百餘人,自損三十餘人。得了頭關,大眾歡喜,琰奎一麵略備薄酒小慶,一麵差人回報沈蛟。
話說那葉葵在三關因無良策可施,甚是焦急。此時頭關敗報傳到,眾頭領驚的目瞪口呆,葉葵驚問道:“不曾開兵如何失去?”敗兵告之,葉葵跌足歎氣道:“我原想不開兵,待他糧草用儘退兵之時,再出兵追擊。不想姚琰奎這廝竟能想出這般詭計奪了我頭關…”又有嘍囉來報,姚琰奎又使此法來攻二關。葉葵道:“顧不得了!且開關與他決戰一場!”便親往二關指揮守禦。關上關下相據多時,琰奎見久攻不下,隻好收兵暫且作罷。關上葉葵猛然道:“我真個愚笨,姚琰奎用放閘法能破我夜襲兵,我亦用此法來破他。”便對眾人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開關與他廝殺一陣,聽得關上鳴金後,你等火速退兵回關。想姚琰奎定首當其衝來奪關門,此時休管其他人,隻消姚琰奎進關,便火速放下千斤閘,到時我在關內設伏,萬箭齊發,除去姚琰奎,升炎山便是烏合之眾而已。……且慢,這廝力大無窮,閘門若慢搖下去,恐會被其托住,到時將吊閘鐵鏈一斧子砍斷,使閘門直接落地,他要去托,就教他壓成肉泥!爾等切記廝殺之時需得狠命相搏,退回時不要顯露狼狽,這廝多智,莫要讓他看出端倪。”葉葵細心分派妥當,眾人一一領命。後又叫人往東關替回齊氏兄弟,又選出三個有本事的頭目,一共五人,分彆為:羅刹鬼齊橫,奪命夜叉齊烈,大槍石浩,撐天柱褚大勇,斑斕虎馬忻,儘是三柱山的厲害頭領。葉葵看了,又道:“姚琰奎兵馬儘數屯在頭關,他舉動吃我居高臨下全數瞧見。如今南泊防守的最為安全,可再調賀楠並三百嘍囉來助二關,賀楠那條槍亦非等閒。”
回說這邊,琰奎得了葉葵送來的戰書。眾頭領皆道:“這廝總算肯出戰了,明日一鼓作氣剿了他!”琰奎冷冷的笑道:“這廝絕非真要與我開戰,斷然是想出了什麼詭計,可教櫳柯連夜趕往南泊,明日一同舉事。”
怎麼?看官沈櫳柯現在趕去南泊豈不是要吃葉葵瞧見?原來白日琰奎搶頭關之前便有謂櫳柯道:“今日頭關定吃我拿下,我等一旦進了頭關,雖站穩了腳跟,然一舉一動卻吃葉葵瞧乾淨了。兄弟便不要進頭關了,待會頭關亂時,兄弟便領兩百人退到林中候命。”故櫳柯率兩百人是在林中,沒有進頭關,此事葉葵如何知曉。
次日,琰奎領著兵馬在頭關下擺開陣勢。葉葵這邊命齊氏兄弟出戰,也將兵馬一字排開。琰奎見了,笑道:“原來是這麼個陋計。”一旁頭領王林道:“是何計策?”琰奎道:“你眼睛瞎的麼,沒瞧見他關門大開麼,這分明是要故意放我等進去,然後甕中捉鱉,和我前日破他夜襲兵的是同一個計策。”王林道:“如此,不進去便是了。”琰奎道:“不進去搶關,葉葵不成會把二關拱手送到你手裡不成?稍時你等隨我首衝進關,閘門放下之時,我用手托住,眾人趕緊搶關就是。”說罷,一打馬出陣,好生威風!隻見怎麼個英雄裝束?
頭戴夜明雙翎鳳翅盔
身穿暗金炎紋獬豸甲
腳踏赤焰飛火登雲靴
身披鳳凰浴火圖披風
掌中屠戮生靈雙重劍
胯下閃電烏雲豹龍駒
縱然人中呂布也無此氣勢。
哪怕冷麵羅成尚遜色三分。
真是:
輕狂少年英雄將,
縱橫沙場無敵手!
琰奎打馬上前,喝道:“對麵的,哪個先來送死!”隻見對麵一將,生的黃麵長須,騎黃彪馬,手舞大刀,衝出陣來,口裡大喝道:“姚琰奎!你無端將我兄弟殘忍殺死,今日某來取你首級!”琰奎笑道:“你兄弟是哪位?”那人大喝道:“老爺乃是攝魂將軍黃飛!兄弟黃鐮喪於你手!今日要拿你抵命!”琰奎大笑道:“何必動惱,我送你和他團聚就是。”掄起雙劍直取黃飛,黃飛急忙舞刀相迎。交馬半合,兩般兵器相撞,隻聽黃飛“啊呀”一聲,震的坐鞍不穩。琰奎左手劍攔開大刀,右手收了劍,一把提過馬來。黃飛欲掙紮,惱的琰奎性起,掄起拳頭照著頭上打了兩拳,黃飛登時七竅流血,大嘴張開,咕咚咕咚吐出血來。琰奎笑道:“送你兄弟同個死法。”便掰開上下額,把上半個腦袋撕下。齊橫大驚道:“誰敢在出馬?!”隻見一人大喝道:“姚琰奎!兩位兄長昨日死於你手,今日要你償命也!”拍馬舞槍直取琰奎,方到琰奎馬前,槍還不曾舉起,就被琰奎手起一劍,劈斷槍杆,斬於馬下。
當下,琰奎耀武揚威,大喝道:“誰敢再來送死!?”齊橫暴怒,自舞兩根八棱梅花錘來戰。鬥了十合,琰奎這對雙劍勢若崩山裂地,每一劍斬下皆震的齊橫兩臂發麻,漸漸難已招架。齊烈在陣角見了,舞一柄鋼叉上來助戰。琰奎大展神勇,力鬥二人,又鬥了數合,琰奎左劍一扭,壓住叉勢;右手儘力一劍望齊橫斬去。齊橫把錘一擋,震的身子亂晃,一柄錘脫手飛出。葉葵在關上見了,急招呼眾軍上前,琰奎一方亦全軍出擊。雙方奮力廝殺,一方趁勝強攻,欲一鼓作氣殲滅敵寨!一方怒氣衝天,隻要發奮複仇!琰奎見敵軍這般拚命,奮起神威,一劍把齊烈斬下馬來,又接連剁倒一二十人。葉葵在關上正欲收兵,忽一個頭目浴血而來道:“南泊不知怎麼潛進了敵軍,如今正在猛攻我南泊水寨,情況萬分危及!”葉葵驚的魂飛魄散,著急帶著賀楠領兵五百去救南泊。此處就交付石浩主政,石浩見琰奎殺人甚凶,便鳴金收兵,準備使葉葵的計策。聽得“當當當”一輪鳴金,齊橫等人往回退卻。不防琰奎馬快,從後邊趕將上來,起手一劍先劈倒齊橫,後又截住回撤的嘍囉一頓砍殺。關頭馬忻、褚大勇見了,一舞大刀,一個使大斧,急下關來救應。眾嘍囉得了接應,才得進關。這邊馬忻,褚大勇雙戰琰奎不住,也轉馬跑回關去。彼時,後邊人馬已到,琰奎大喊聲:“搶關!”眾頭領一擁而入,琰奎卻隻是站在關外不進。石浩見琰奎不進,大為焦急。這一急一愣間,升炎山方早有一百來個嘍囉衝進關去。石浩無暇顧及,舉起大斧將吊閘鏈砍斷。琰奎早在閘下等候,但見這閘是直接落下,縱有神力也不敢去接,退後一步,把雙劍往閘下一攔,隨著震天動地的一響,那閘落在劍刃上,把劍都壓到地裡去了。琰奎著人取來鐵棍,自己尋了個摳的進手指的地方,一口氣將閘門托起,用鐵棍支住,外麵的數百人馬也一同殺入關裡。關上石浩見閘門被抬起,忙取槍殺下關去,當巧正遇王林殺上關來,兩人鬥過七八合,石浩一槍把王林挑死。關內姚琰奎已和馬忻,褚大勇殺成一團,石浩忙忙挺槍助戰。鬥過二十多合,琰奎使了個脫手劍望褚大勇腦門飛去,褚大勇躲閃不及,正中眉心,頭顱粉碎。二人一個寒顫,兵器慢了一差,琰奎一腳掃堂腿踢倒了馬忻,複一劍砍下腦袋,石浩趁機夾亂軍中逃命。不消多說,主將一走,眾軍慌亂,哪個還敢抵抗?一個個沒命的逃往三關。琰奎欲一鼓作氣拿下三柱山,大呼取三關!眾人聽得呼聲,儘皆奮勇直衝三關而去。三關守將賈平開了關門正要接應殘軍,忽見琰奎殺來,顧不得關外殘軍,隻得關了門,放了千斤閘。可憐那些殘軍沒個逃處,吃琰奎砍瓜切菜般亂殺。三關僅有二百多人,琰奎率兵馬狠力攻打,十分難支!
話分兩頭,回說葉葵去救水泊。急匆匆到時隻見水麵已染成紅色,葉葵急問道:“水裡藏有多少敵軍?”留守的頭目道:“不知有多少,恐有二三百人……”此時,事態緊急,也無暇去想這支隊是哪裡來的。葉葵自忖道:“當年得遇異人授得奇法,他道法術不可輕用,更忌不可用於邪途,不然性命便不長遠了。如今姚琰奎要攻進來了,如若不用也是活不成的…不得已了,且用用看!”葉葵發惱道:“他既藏在水裡不肯出來,那便叫他一輩子待在水裡。”隻見葉葵打亂了頭發,抽出寶劍,嘴裡念念有詞發咒。念畢,把劍對著水麵一指,大喊一聲“疾!”周圍人頓感寒冷異常,隻見那水麵竟緩緩凍了起來。
不多時,葉葵道:“此冰層已凍有一尺厚,這些人隻得做水鬼了。”身旁頭目道:“大哥有如此法力,何不用法退敵?”葉葵道:“我師曾說…”話猶未了,又有嘍囉急奔而來,道:“二關失守了!姚琰奎正在奮力攻打三關,眼看要守不住了!”葉葵發怒道:“休要懼他!待我前去連同頭關一同拿回!”
這邊琰奎等正奮力攻打三關,眼看就要破關。忽見關內冒出一團黑氣升天,少時,黑氣裡化出一尊騎著獨角墨麒麟的金甲天神,身高三丈有餘,青麵獠牙,赤發紅須,手持一根柳樹粗細的降魔杵,好不可怕!背後黑氣裡還領著無數妖魔鬼怪。葉葵站在關頭大笑道:“姚琰奎!今番你命休矣!”琰奎大吃一驚,眾嘍囉更是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往二關逃去。琰奎也是害怕的,一打烏雲豹,調頭就跑。葉葵把劍一指,那群鬼怪望琰奎撲去。那天神把降魔杵望打下,琰奎拚命把劍一架,連人帶馬吃打翻在地。葉葵見了狂喜,又指揮天神舉錘再打,琰奎驚的“啊呀”一叫,正閉目待死,猛覺身子一熱,竟從天靈鑽出一團紅光烈焰,焰影裡顯出真身三頭三目六臂的火德星君。那星君把手一指,那尊天神登時化飛灰而去,剩下那群妖魔鬼怪個個鬼哭狼嚎消逝散去。葉葵見了,急忙加咒,不料“劈啪”一聲脆響,手中寶劍斷成數截。葉葵大叫一聲,鮮血從口中湧出,就地昏死過去。這頭琰奎緩緩起身,好生奇怪,人馬竟都不曾受傷。本欲再攻,環顧四周,兩關之間隻剩下自己一個活人,自家人馬都逃回二關去了,看那三關上的兵力也已重新部署,隻得回去。
琰奎回了二關,佯作大怒道:“好大膽!沒我下令,你等怎敢自己逃回!?”一個頭目道:“非是我等不聽號令,隻是那妖術十分厲害,若不走時,豈不白送性命。”琰奎道:“我自有法術可以破他,你們方才不曾瞧見麼?那廝吃我用真火決破了。”頭目道:“統領若早說明,我等必然死戰。”琰奎怒道:“道法怎可輕用!?”眾人皆默聲無言。琰奎又道:“本欲今日一舉攻破三柱山,奈何皆因你等膽小怕事才未能攻下。”遂吩咐一頭目速繞過西關去接應櫳柯,又將這裡著傷的嘍囉安置到頭關。後又清點兵馬,隻剩五百多人,頭目也折了四個,琰奎大為懊惱。又教一百健全嘍囉回守頭關,自己領著四百嘍囉在此駐守。晚間,嘍囉來報道:“在西林子隻尋到二大王一人,他說葉葵使妖法凍住了水泊,隻他一人逃生,其餘人等皆封死在水裡了,二大王因著了寒氣,頭昏眼花,乏力已在頭關昏睡下了。”琰奎聽罷,愈加煩悶,叮囑眾人好生把守關門,自己再思良策。
卻說三柱山這邊更是淒慘,晚間葉葵蘇醒過來,召眾頭領商討對策。其弟葉斌道:“哥哥,現下二關皆失,該如何是好…”葉葵道:“我寨還存有多少兵馬?…”葉斌道:“方才清點不足一千了。”葉葵大哭道:“天之亡我…”眾皆泣聲,靈寶大怒道:“不如憑全寨之力與他一決!我軍兵馬兩倍於他!”葉葵道:“姚琰奎,沈櫳柯勇猛異常,倘若硬拚,就這兩條大蟲不知道要傷我多少人哩,還得思良計破敵。”靈寶道:“賢弟何不再以法破敵?”葉葵歎氣道:“已被姚琰奎這廝破掉了,至此呼喚不靈。”葉斌道:“沈蛟大隊軍馬在此,升炎山必然空虛,如若有一支人馬去攻他老巢,來個圍魏救趙,姚琰奎必會退兵去救,到時我等開關殺出,可破敵也!”葉葵道:“此法亦是良策,隻是我軍馬此刻皆在此處,如何去襲他老巢?”葉斌道:“聽聞太鯤山的鐵背駝龍陳強與沈蛟曾有仇隙,早有發兵攻打之心,隻是礙於當初各寨的誓約罷了,如今哥哥將此事原委以書信寫明,再許以酬金求他,他必助我三柱山。”葉葵稍作沉吟,道:“眼下彆無他法,隻好一試了。”隨即寫了求救信,差了兩個心腹嘍囉,從西關走出,穿越林子往太鯤山去討救。
此處山林險惡,常有大蟲出沒傷人,這兩人自是一步一個小心。太鯤山在升炎山的西南邊,在三柱山的西北邊,不算太遠,這二人卻走了整整兩日方才到達。二人稟明來意,被嘍囉帶進寨中麵見陳強。二人來到正堂,抬頭一瞧,直唬了一個哆嗦。隻見這陳強生的如何模樣?
一頭紅卷長發,一顆銅頭鐵額。
一對招風巨耳,一雙鈴鐺怪眼。
一張血盆紅口,一個獅子大鼻。
兩顆獠牙外露,兩條鐵臂似柱。
兩個簸箕拳頭,兩塊生鐵胸乳。
兩根腿柱撐天,兩隻大腳似舟。
身長丈二開外,武藝隻怕無敵。
二人稟明來意後,陳強道:“拿上來我看。”方一看完,陳強是拍案而起!
卻不知陳強說出什麼話來,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