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嶺千佛山的晨霧還未散儘,古寺鐘聲卻比往日早了半個時辰響起。江寒立於寺前石階,望著山巔那抹反常的霞光——昨日方丈密語,說近三日“白日參辰”異象將達頂峰,參辰洞深處的“星樞石”會顯露出補全“參辰訣”的關鍵,而這訣法,正是克製江湖新起的“觀星閣”的唯一手段。
自常平倉風波後,觀星閣以“窺天機、定江湖”為名,擄走數十位精通星象的方士,傳言要借千佛山的參辰之力布“滅世星陣”。江寒掌心的參辰印已多日發燙,他知道,這趟參辰洞之行,不僅是為補全武學,更是為攔阻觀星閣的陰謀。
“江兄,觀星閣行事詭譎,不如等晚晴姑娘尋來天機叟前輩再同行?”隨行的江家護衛江忠憂心道。江寒卻搖頭,指尖劃過腰間佩劍“清塵”:“星樞石顯化隻在三日,觀星閣不會等。”
辰時三刻,參辰洞洞口的薄霧忽然扭曲,竟映出細碎星點——白日參辰的異象,比方丈預言的更早到來。江寒提劍入洞,洞內石壁上的星圖似活過來般,星光順著他的腳步流轉,引他往深處走去。
行至洞中段“七星廊”,變故陡生。原本柔和的星光驟然轉厲,化作七道銀刃,直刺江寒周身大穴!他旋身避過,劍鋒斬落星刃,卻見石壁暗門大開,十數名身著黑袍的觀星閣弟子持弩而出,箭尖淬著幽藍毒光。
“江少東家倒是心急,正好入我‘七星鎖魂陣’。”一個陰惻惻的聲音自暗處傳來,觀星閣主柳玄真緩步走出,手中握著半塊殘破的星圖,“你以為方丈的話,是真的為你好?”
江寒心頭一沉——昨日方丈遞給他的參辰洞路線圖,竟隱隱與眼前陣眼重合。他掌心參辰印發燙,卻覺內力運轉滯澀,顯然方才吸入的洞內薄霧中摻了“鎖氣散”。
“方丈已被我等‘點化’,他說的‘星樞石顯化’,不過是引你入陣的誘餌。”柳玄真抬手,七星廊的星光驟然彙聚,化作一道囚籠,將江寒困在中央,“隻要吸了你掌心的參辰印之力,我的滅世星陣便能大成!”
江寒揮劍斬向光籠,劍鋒卻被星光彈回,震得他手臂發麻。他想起顧晚晴曾說“參辰非借星光之力,乃以己心映星光”,當即收劍閉目,摒棄慌亂——觀星閣的陣仗雖借了洞內星象,卻終究是人造的殺局,真正的參辰之力,從不在石壁星圖,而在守正之心。
掌心的參辰印忽然透出暖光,與困住他的冷冽星光相抗。江寒猛地睜眼,清嘯一聲,以劍為引,將自身內力注入參辰印,竟引動洞外的白日星辰——一縷極淡的星光穿透洞頂,落在他劍上,化作破陣的利刃!
“不可能!你還沒參透星樞石!”柳玄真驚怒交加,催動陣眼加強束縛,卻見江寒劍鋒所及,星光囚籠節節碎裂。江忠此時也率人殺進洞來,與觀星閣弟子纏鬥。
江寒直撲柳玄真,劍帶星光:“你錯把星光當凶器,卻忘了參辰的真諦——是守護,不是掠奪!”
柳玄真避無可避,被劍氣劃傷肩頭,手中殘星圖落地。他見勢不妙,引爆洞角的火藥,趁亂逃走。江寒撲滅餘火,撿起殘星圖,看向洞深處仍在閃爍的星樞石,忽然明白:方才的陷阱,既是柳玄真的算計,也是對他“參辰之心”的試煉。
洞外,顧晚晴尋來,見江寒無恙,鬆了口氣:“我就知你能破局。”江寒望著掌心仍在發熱的參辰印,笑道:“是參辰教我,心若澄明,陷阱亦是引路石。”
隻是他沒察覺,柳玄真逃走時,曾往星樞石的方向丟了一枚黑色令牌,令牌入石,竟讓原本明亮的星象,暗了一絲——觀星閣的陰謀,遠沒結束。
千佛山的清晨,鐘聲悠遠,江寒與顧晚晴並肩而行,掌心的參辰印隱隱發熱。
他們已從殘星圖與黑市密報中,拚出觀星閣的驚天陰謀:
滅世星陣。
此陣以“七星為骨,民心為血”,需在七處糧倉同時引發饑荒,借百姓怨氣彙聚成“血引”,再以千佛密室的星樞石為核心,逆轉星象,一舉顛覆朝廷。
青州常平倉,正是七處“血引”之一。
青州城內,饑民湧動。顧晚晴喬裝成糧商,在黑市中打探,發現所有糧道都被一個叫“鶴三”的人壟斷。
江寒則夜探鶴三的貨倉,意外發現倉內藏的不是糧食,而是一車車刻滿星紋的黑色木樁。
“這是陣樁。”顧晚晴一眼認出,“觀星閣要用它們在城中布下‘小星陣’,引導怨氣。”
兩人決定分頭行動:
顧晚晴:追查鶴三背後的真正買家。
江寒:設法阻止木樁入城。
江寒在碼頭攔截木樁時,故意放走一名小嘍囉,讓他回去報信。果然,鶴三親自現身,欲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