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又陷入了沉默,但片刻後,機器人動了,它退到了客廳的一角,進入了待機模式。
而帶上智腦的方見月眼前也浮現了幾個字“你是誰?”
方見月輕輕呼了口氣,重新關上房門,坐回床上,她感覺自己都有點腿軟。
她徹底賭對了,背後的人察覺到自己的異常,但因為某種束縛或某種考量那人沒有立即暴露自己,而是選擇像現在一樣交涉。
可是方見月並沒有覺得輕鬆多少,甚至她覺得問題更加棘手了,她想過背後之人會來找她,但她沒料到是以這種方式,這幾乎就是對方在告訴自己,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控下,無論是這個家居機器人,還是智腦。
這種毫無隱私的感覺當然非常糟糕,但方見月隻能忍,她選擇戴演唱會用的臨時智腦交流是考慮到背後之人既然是入侵演唱會智腦來試探自己,就說明那人對這個臨時智腦的保密性更加自信,或者換種說法,那人無法直接侵入原主的智腦來試探自己,這對那人是一種束縛。
自己給對方方便的同時也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何樂不為?
但這也很奇怪,自己用的智腦和那個人工智能小月應該都是監視自己的一部分,那人可以監視自己,又為何難以直接動用?
方見月覺得監視自己的至少有兩波人,而試探自己的這個神秘人受到了某種束縛,不然神秘人也不必費老大勁這麼折騰,那麼這兩波人是什麼關係?
是敵對?還是合作?
方見月內心有無數疑惑與猜想,但很顯然眼前有個最棘手的問題。
她應該如何回答“你是誰”這個問題?
方見月斟酌了一下道:“我是方見月,但,我失憶了。”
方見月也沒想到,穿越者謊稱自己失憶的老套情節居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但她真的沒法子啊!失憶這個借口真的是最合理的了,不然她總不能說她是穿越過來的吧?就算是未來世界也沒人信吧?
對方似乎沉默了,電子屏暫時沒什麼反應。
方見月有點疑惑,自己這聽著就很不靠譜的解釋不會真把對方唬住了?
不過方見月知道自己再怎麼裝都是打腫臉充胖子,所以,該如何破局?
方見月想再說點什麼,企圖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但對方似乎不準備給方見月這個機會。
“你有把柄在我手裡。”屏幕上呈現出一行字,平靜的陳述著一個事實。
方見月呼吸一滯,血液上湧,很奇怪,她不覺得驚慌與恐懼,而是覺得憤怒。
是的,憤怒。多麼奇怪,她在憤怒,憤怒對方的威脅,更憤怒因為自己的無能而導致自己受製於人。
終有一天,她會將所有壓在她頭上的人乾掉。方見月腦子裡冒出這樣的想法。
但對方顯然不關心方見月怎麼想,屏幕上又顯現出一行字:“幫我辦事。”
方見月眼睛微眯,對方需要自己這個來曆不明的人辦事?為何?
“好。”方見月一邊思索一邊回答,顯然,她沒有什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