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了,”時真表情沒什麼波動,“我不記得我是如何來的,也不記得我是何時來的,應該很久了吧。”
時真果然與自己和袁鑫不一樣。
方見月和袁鑫是同一時間穿越來此,也同樣收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任務。
但時真不是,她比二人都要早來這個世界,而且她沒有所謂的任務,比起方見月,時真才是個真正的流浪者。
“是嗎。”方見月也不指望從時真口中套出什麼消息。
時真本身就是個極為特殊的存在,她的過去是個謎,更糟糕的是她本人也稀裡糊塗的不知該去往何處。
“如果你說得是真的,那你的願望還真得由神明來實現,”方見月說完,似是自嘲地笑了一聲,“那你為何來找我?我現在可沒有這個能力。”
“你想錯了,”時真語氣變得冰冷嚴肅,“我並不覺得,我的目標靠求神就能解決。”
方見月一挑眉。
“你也看到了,我的能力。”時真頓了一下,下巴輕揚,展示著這周遭皆由她起的一切。
“也許我是因神而來,那麼我想回去,要做的不是求神,而是弑神。”時真語氣淡然而堅定。
方見月一愣,時真的能力,天然就帶有瀆神的力量,也許,她是為弑神而來。
怪不得,怪不得時真會來找她,方見月在外區的所作所為,在時真眼中就是“弑神”的表現,哪怕“夢主”根本不是神。
時真也知道“夢主”並非神明,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夢主”在大部分人眼中就是神明,而方見月成功消滅了教團“夢寐”,這證明了她不僅擁有“弑神”的勇氣,也擁有“弑神”的實力。
時真就在尋找這樣的人,她需要這樣的人成為助力。
“哈哈哈!”方見月突然笑起來了,她的笑聲雖然沙啞,但卻難得快意。
方見月仰頭瞧著時真:“有趣,我喜歡你的想法。”
她一直以來都太匆忙太疲倦,以至於方見月不得不忽略內心最深處的願望,以及那自穿越之初就出現的詭異目標——
攫取神明爭奪的權柄。
她雖與時真不是同鄉人,但她們都是異鄉客。
如果她們都因神而來,那麼想要回去求神會有用嗎?
當然不會。
所以她們要做的是反抗神,是弑神。
是啊,穿越伊始,那句話就已經給了方見月提示——“攫取神明爭奪的權柄”。
方見月要做的,不是順應,不是服從,而是反抗,是鬥爭。
她是天生的戰士,是注定的勇者,是必然的反抗者。
而所幸,方見月一直行在反抗的道路上。
想明白了一些事,確定了新的目標,方見月的心情沒有因為這看似不切實際的目標變得沉重,反而更加鬆快,有了目標,前路就更加清晰,方見月向來自信,她想做的事,沒有哪一件是辦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