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止血藤,具有極強的凝血功效。
她握緊那幾片葉子,低著頭。
“你這傷……得處理一下。我不會再……”
“夠了。”
顏塢冷冷地打斷她。
“彆裝了。你根本不配說這些話。”
他高出池菀大半個頭,影子一壓下來,帶著沉甸甸的壓迫感。
“是不是又要拿燒紅的棍子往我身上烙?還是又想了彆的法子來折騰我?”
池菀握著藥的手頓在半空。
原主那副殘暴狠戾的性子,早已在這些人心裡紮下了根。
如今,哪怕她隻是遞出一根普通的草藥,也會被他們視作新一輪折磨的前兆。
這時,洞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三道人影緩緩出現在門口。
他們齊刷刷地盯著她,目光裡沒有一絲溫度,隻有壓抑已久的怨恨。
最前麵的是歐言。
他本該是仙風道骨的黃階祭司,一頭銀白色的長發披散在肩頭,清冷出塵。
可如今,他臉色灰敗如死灰,唇無血色,額角滲著冷汗。
手臂裸露處布滿了焦黑的燙傷,背上更是層層疊疊的烙痕。
跟在他後麵的,是紅發的赤狐隳鳶。
那一頭烈焰般的紅發曾經張揚不羈,映襯著他風流俊俏的麵容,惹得無數人側目。
可如今,那張臉卻被一道猙獰的刀疤割裂。
從右眼角斜斜劃下,一路延伸至下巴。
他看見池菀,嘴角一勾,露出一個笑。
“喲,不‘疼’顏塢了?”
最後一個進來的的雄性上身赤裸,胸膛與背部布滿縱橫交錯的鞭痕,新傷疊著舊疤,血痂斑駁。
他是獅子獸人陸圪,曾是五位夫君中最忠誠、最沉默的那個。
可此刻,他的雙眼冷冷地鎖定池菀,沒有一絲熟悉的溫情。
池菀目光掃過他們三人,冷意從腳底直竄上脊背。
一共五個獸夫,現在這有四個。
“旋翊呢?”
火堆裡劈啪作響的柴火爆了一下。
餘燼飛濺,卻沒人去管。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連風都仿佛屏住了呼吸。
隳鳶的笑容驟然擴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
“你忘了?”
“昨天你說想看看人魚沒了鱗片會怎麼樣……叫我們將他埋進了土裡。”
池菀指尖猛地一涼。
旋翊是五個夫君裡唯一的海族。
若她真敢剜掉他的獸印,剝去他的鱗片,對方會在極致的痛苦中覺醒血脈之力。
而那時,他會一點點撕開她的皮肉,用最原始的方式,將同等的折磨百倍奉還。
因為……是她先讓人魚嘗了拔鱗的酷刑。
她看著這三個傷痕累累的獸夫,又想起被活剝鱗片、埋進山裡的旋翊,整個人狠狠打了個哆嗦。
顏塢察覺到她的失神,暗紅色的眼眸閃過一絲譏諷。
“怎麼,又在盤算新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