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蘇蘇隨手接過,打開看了一眼藍寶石項鏈,毫無波瀾:“以後不用送了,我戴不著,何必浪費錢。”
陸名揚的心情更加不好了:“我們陸家不缺這點錢,你能不能不要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摳搜樣子?”
她以為說不要禮物,替他省錢,他就很高興她的懂事嗎?
陸家是海城數一數二的豪門,她做為他的太太,戴條項鏈還覺得浪費,處處透著寒酸。
晚晚現在雖然不再是千金大小姐,眼光卻又高又獨到,隻有最好的東西才看得上。
這就是兩人的差距。
唐蘇蘇放下盒子,淡淡說:“我隻是不想你家人看到我用貴重的東西,心裡不舒服。”
陸名揚氣笑:“唐蘇蘇,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你竟然開始挑撥我和家人的關係!他們那麼寵你,你還不知足,非要他們把心剖出來給你嗎?”
難道以前他看到的那個謹小慎薇、軟弱可憐的唐蘇蘇都是裝出來的?
現在要跟他離婚了,覺得不有依靠他了,就原形畢露了?
唐蘇蘇嗬了一聲,嘲諷地問:“寵我?陸名揚,你知道他們是怎麼對我的嗎?他們根本就沒拿我當一家人,就連你送我的禮物——”
“夠了!”陸名揚語氣冷厲,“你今天哪都不準去,好好反思自已的過錯!”
唐蘇蘇無所謂地住了口,心如止水。
陸名揚從來隻相信自已眼睛看到的,她說什麼都沒用。
就像以前,每一次向晚照誣蔑她陷害她,她無論怎麼解釋,陸名揚都隻相信向晚照。
她已經無所謂了,她等的是親子鑒定的結果。
肚子裡如果是她的孩子,她會留下,離婚。
如果不是,她會打掉,離婚。
割舍一段感情的過程雖然疼,傷口總有愈合的一天。
她拿得起,也放得下。
“對了。”陸名揚走了兩步,又想起一件事,語氣冷硬,“今天開始,晚晚會住進彆墅來。”
唐蘇蘇意外地看著他。
他們還沒離婚,向晚照就要跟陸名揚光明正大生活在一起了?
“老宅那邊,你知道該怎麼說。”陸名揚警告道。
媽和妹妹都堅決反對他和晚晚在一起,要是被他們知道,晚晚住進了彆墅,一定會為難晚晚。
唐蘇蘇恢複淡然,不在意地說:“知道了。”
他們就要離婚了,這彆墅本來也不是她的,誰愛住誰住。
陸名揚卻沒料到她竟不反對,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唐蘇蘇,你還要鬨脾氣是不是?”
唐蘇蘇靜靜看著他:“我鬨了嗎?”
陸名揚一噎,摔門離去。
她這是改變策略,對他也使用冷暴力,裝著對他不在乎,想讓他害怕,主動靠近她。
他會讓她知道,她這是自作聰明,隻會把他推得更遠!
唐蘇蘇麵色不變。
原來徹底放下一個人後,是不會被他的情緒所左右的。
一個人的心如果是偏的,眼界也就那麼點大,能看到他在意的人所有的喜怒哀樂,唯獨看不到真相。
她不會再試圖改變陸名揚的偏心了。
三年來,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麼輕鬆。
唐蘇蘇吃了早飯,剛上樓休息,樓下客廳傳來向晚照的聲音。
“都搬進來,小心點,彆弄壞了,那都是名揚送給我的禮物,壞了你們有錢也賠不起!”
唐蘇蘇穿著睡衣出來,站在二樓欄杆處往下看。
向晚照正指揮傭人,把她的東西搬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