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是被敲門聲驚醒的。
“砰砰砰!”
一聲緊似一聲。
“平平,開門!”是林小眠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一大早就活力滿滿。
蘇平費力地睜開酸澀的眼睛,眼皮沉重,控製不住地往下耷拉。
好困。
真的好困。
睡眠不足,真是這人世間最讓人難以忍受的事。
昨晚被罵了幾個小時,心裡亂糟糟的,天將亮才睡著,睡著之後也不踏實,夢裡都是江梅充滿怨恨和惡毒的咒罵。
後來江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男人,看不清臉,隻知道是個男人,拉著她顛鸞倒鳳,把那些能做的不能做的,通通做了一遍,旖旎銷魂。
一晚上,沒有一刻是安靜的。
這會兒睡醒了,隻覺得又困又累,像是幾天幾夜沒睡覺一樣。
“砰砰砰!”
林小棉繼續敲門,力氣很大,蘇平看到門板都在抖。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又想到了那個旖旎的夢境。
夢裡,那個男人也是這樣敲門的,她開了門,還沒看清他的樣子,就稀裡糊塗跟人滾到床上了。
想到夢境內容,又想起昨晚隔壁林小眠和張彥飛的動靜,蘇平臉頰發燙。
她胡亂套上拖鞋,揉著眼睛拉開了門。
林小棉正準備再次敲門,拳頭都舉起來了,差點打到她臉上。
“總算把你叫醒了,叫你半天了。”她側身擠進門來。
一件黑色細吊帶短裙堪堪裹住身體,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上麵點綴著幾處紅痕,曖昧,醒目。
蘇平臉上剛褪下去的熱度又轟然上湧,腦袋裡不受控製地想起每晚林小棉那些曖昧的聲響。
她慌慌腦袋,暗罵自己下流,都有點不敢看林小棉了。
要是讓林小棉知道她總想起那種事,八成會笑她一頓。
好尷尬。
她的內心活動,林小棉渾然未覺。
她一屁股坐在蘇平床上,剛坐下就“嘶”了一聲,蹙眉抱怨:“牲口……折騰得骨頭都散了。”
話是抱怨,眼角眉梢卻漾著光,臉頰緋紅。
“折騰?什麼折騰?”蘇平下意識問,問完就後悔了,耳根燒得像是要起火。
林小眠噗嗤一笑,促狹地看她:“還能是什麼折騰?這周就沒消停過,真有點吃不消了。”
她目光掃過蘇平窘迫的臉,笑意更深:“好了好了,不逗你。找你有正事!”
她跳起來,不由分說拉住蘇平的手腕就往自己臥室拽。
林小眠的臥室彌漫著一股未散儘的古怪氣息,地上散落著一些衣物。
蘇平微微皺眉,徑直走過去推開了窗戶。
“快看!”林小眠拉開衣櫃,指著裡麵琳琅滿目的吊帶短裙,“給你配身戰袍!”
“我有衣服。”蘇平不解。
“你那兩件T恤洗得發白,褲子都磨出球了,哪行?”林小眠翻了個白眼,抽出一條火紅的吊帶短裙塞給她,“今天是個特彆的日子,你得打扮打扮。”
“哪裡特彆?”蘇平疑惑地問道。
“沈重,記得嗎?我昨晚跟你說過的那個,人帥,身材棒,除了錢包薄點,沒得挑。想把他拐上床,你得穿這身,你那T恤長褲暫時收起來。”
蘇平明白了,林小眠是真要給她介紹一個男人開葷。
她捏著那件布料少得可憐的裙子,眉頭擰緊:“這……我穿不了。”
“信我!你穿上保準好看。”林小眠推她,“你腿又直又長,腰細臀翹,這裙子就是給你準備的,穿上迷死他。快換。”
見蘇平還在猶豫,眼神盯著她的衣櫃,立刻伸手扒拉一把裡邊的衣服,笑著道:“我這兒都是這種,沒更保守的啦!”
蘇平堅持回自己房間換。
林小眠臥室裡無處不在的男性痕跡讓她不適。
等她換好出來,林小眠誇張地“哇”了一聲,圍著她轉:“瞧瞧!我就說你穿著肯定好看。以前真是埋沒了。這曲線,這身段,沈重見了保管挪不開眼。”
她興奮地把蘇平拉到客廳的穿衣鏡前,鏡子裡的人影陌生又局促。
蘇平盯著自己,不確定地問道:“真……真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