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不吭聲。
“行了,不洗就不洗。”沈輕舟指指衛生間的方向,“不洗澡,至少去把頭發吹乾吧,濕著容易頭疼。還有,櫃子裡有新毛巾,把身上的雨水擦擦。”
蘇平點點頭,快步衝進衛生間,“砰”地關上門,還落了鎖。
吹了好一會兒,頭發半乾,又把身上的衣服稍微吹了吹,不滴水了,才走出來。
客廳裡飄著一股淡淡的薑味。
沈輕舟換了身乾爽的家居服,正從廚房出來,手裡端著兩個碗。
“喝了。”他把其中一碗遞到蘇平麵前,是薑湯,黃澄澄的。
蘇平遲疑了一下,接過來,小口小口地喝著。
真夠辣的。
“謝謝。”她說。
沈輕舟笑了笑,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又起身去了廚房。
蘇平聽到開冰箱、撕包裝袋的聲音。
沒多久,他端出來兩盤煮好的餃子,速凍的,賣相普通。
“湊合吃點。”他把其中一盤推到蘇平麵前。
蘇平也確實餓了,拿起筷子,默默地吃了起來。
餃子是白菜豬肉餡的,味道很一般,還有點煮過頭了,但她吃得很滿足,一個接一個。
一頓沉默的晚餐很快結束。
“你住這,”沈輕舟把蘇平帶到客房,“床單被套都是乾淨的,早點休息吧。”
蘇平點點頭,進了屋,反手就把門鎖死。
房間裡隻有一張床、一個衣櫃和一個床頭櫃,簡潔得過分。
她走到窗邊,把窗戶推開一條縫。
夏天的薄T恤和牛仔褲被體溫捂了大半個小時,已經半乾,但皺巴巴地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吹吹風,舒服點。
她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半小時前沈重發了好幾條信息:
「到家沒?」
「天氣預報有暴雨,路上小心點。」
「吃飯了嗎?」
「今天在廟裡求簽了,師傅說咱倆的姻緣簽特彆好,上上簽。」
目光在最後一條信息上停留了幾秒,蘇平皺了皺眉,回複:「沒回家。在沈輕舟這裡避雨,橋洞淹了,過不去。」
信息剛發出去,沈重的視頻請求就彈了過來。
蘇平點了接通。
沈重似乎在酒店,光線有些暗。
他眉頭緊鎖,問道:“你在沈輕舟家?怎麼回事?”
蘇平把橋洞積水、車沒油、沒帶身份證的情況快速解釋了一遍。
沈重的眉頭依舊沒鬆開。
“把門鎖好。”他說。
“要不是這鬼天氣,我現在就開車回來接你。對了,”他話鋒一轉,語氣裡帶上點試探,“那個簽,師傅說咱倆這姻緣,天定的,要不……”
“沈重!”蘇平立刻打斷他,心臟猛地一跳,“說好的隻走腎不走心,你要敢動歪心思,我明天就搬走,咱倆立刻分。”
沈重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笑了:“瞧你急的,逗逗你不行?每次看你急著跟我撇清關係的樣子,我就……”